因此留在冬香阁只有唐世勋和他的四个手下,另有程都安的堂弟程都勇与几个手下负责外围警戒,以防再出现刺客前来冬香阁。
再有,唐世勋还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与阮丽珍单独聊聊,因明日、即七月十六,是楚军与朝廷使团的第一次正式谈判。
唐世勋作为楚军大帅,这第一场谈判自不会亲自上,但楚军上下皆未摸清朝廷使团的底牌。
而阮丽珍虽非正式的朝廷使团中人,但阮大铖既然授意阮丽珍跟着使团同来,且得到了使团正使杨公公和副使杨文骢及周镳的同意,想来她应该能得到一些内情才是。
因此,唐世勋以刺客尚有余孽还需保护阮大家为由,将阮丽珍带上了冬香阁三楼的书房。
阮丽珍面若寒霜地站在木窗前,她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偏偏还要跟这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待在一起,她的心情委实糟糕透顶。
虽然她不会为了名节而寻死觅活,但她又岂会给这登徒子一丝好脸色?
当然,阮丽珍能感觉得到,这登徒子找个由头请她上来并非有甚邪恶的歪心思,否则适才在浴房时她早就该被他玷污了不是?
而且请她上来也绝非出于甚保护,真要好生保护她的话,又何须孤男寡女的在这书房内?
心思剔透的阮丽珍自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正如唐世勋想探朝廷使团的底牌一般,阮丽珍自然也想探一探楚军的底牌。
但阮丽珍可不会先提这一茬,只听她语含讥讽地冷声道:“章特使,你们衡阳城的防务真可谓千疮百孔!而你此刻不去保护杨公公等人,却在此无所事事,你就不怕杨公公等朝廷要员们有个甚三长两短?”
唐世勋淡然一笑:“阮大家似乎也不担心杨公公等人的安危嘛?”
阮丽珍冷哼:“妾身不过一介女流,担心又有何用?”
唐世勋自信地说道:“阮大家放心,衡阳城的安保固若金汤,无论你还是杨公公等人,定会无恙!”
恰在这时,远处的漆黑夜空突然一片火红。
紧接着,隐约传来百姓的喧闹声。
看那火光冲天的方向,是城东宾日门一带!
“哼!”阮丽珍的丹唇划过一丝讥笑:“好一个固若金汤!”
被打脸了啊!唐世勋老脸一热,旋即他眉头微皱,肃卫本部可就在宾日门内的忠义巷,刺客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城东撒野?
而就在城东那边火光冲天之时,唐世勋又听到后方远处传来喧闹声,他扭头瞥了眼背后,透过书房的另一扇木窗往外看去,城南也失火了!
唐世勋不禁剑眉微皱,这事儿有些棘手了不是?
要知道肃卫警备司衡阳分处虽在衡阳城内设有四个科,但石二勇为了保证朝廷使团要员们的安危,将负责城东的第一科和负责城南的第二科当中绝大多数的精英都调来了这城东南的阅江楼一带。
或许刺客已是察觉到石二勇抽调人手后出现了某些安保疏漏?是以一边派人来阅江楼搞事,一边在城东和城南兴风作浪?
唐世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中元节的凌晨可不安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