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随即召来心腹小太监:「去!把咱家那套鎏金甲胄从总兵府军库取来——就说洒家要亲率家丁去城外接应王大人。」
「喏。」待小太监走后,高起潜沉吟着阴冷低语:「这个异人王朴,不会又像之前那个同名的草包纨绔总兵王朴那般见机潜逃吧?
咱们的计谋应当无人知晓?莫非他有预知?
罢了!若他活着回来,接下来便是要面对塔山的天罗地网,一环扣一环的,恐怕难逃一死……这便是咱家运筹之功;若这一回便死了………奏本就写‘违令擅动,损毁国体’!再让埋伏在塔山的死士杀手都统统撤了。」他啜了一口参汤:「本来要借女真人的刀杀此异人王朴,现在嘛…让闻香教这些邪教疯子背这黑锅岂非更妙。」
可是他的甲胄还未取来,却听说燕王府太监魏忠贤来访。
魏忠贤实是燕王府老人了,今年都七十有余了,当阉人的年资比起今年才五十来岁的高起潜还老。但高起潜因为是少有的知晓军事的太监,被南方那位皇帝委以重任,监督辽、宁边军,常常在九边间跑动,燕京的两位前后燕王府更是他常常到访之处,两人也有过一两回见面。
魏忠贤来拜见,高起潜也要卖他面子。
「老魏公公,什么事这么急啊?」
「洒家听闻高公公紧张王少保安危,意欲调大兵出城寻人……」太监魏忠贤不慌不忙地道:「高公公,此事大可毋须紧张。以王大人的能耐,洒家保证王少保一定能平安回来。」
却原来老魏听闻「王副使单骑闯邪教窝点,高太监欲调直属家丁亲兵出城相助」这个消息时,正用银针试查熏香毒性。他连眼皮都没抬:「高胖子要调兵了?」又轻笑道:「他那点肠子,够熬几两油?」轻笑一声,突然掐断香头:「备轿!咱家要去监军府。」
以他多年来对大明朝廷的了解,内廷这帮太监对付文武百官的手法可是无耻到极,他直觉上感觉南京来的这位公公对咱们燕王府的准郡马爷可不一定存着好心。
此事,他必须插一手。
「如今,最重要的是防护好吴府上下,把燕王府配给王少保侍寝的另一名侍女保护好……」
「侍寝?啊?」高起潜懂了,终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