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九章

但是,这些先知先觉者自己在世的时候却得不到社会大众的尊重,经常受到社会的打压,有的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比如被烧死的布鲁诺,被砍头的谭嗣同。至少,他们承受着被人不理解、不认可、被孤立的窘境,以及自己孤独、矛盾纠结的内心痛苦。

先知先觉者,也是一个觉醒者,在觉醒的过程中,就要承受着内心矛盾纠结、孤独的痛苦。因为他首先得质疑和否定自己已经成型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再逐渐形成一套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相当于把自己的思想意识换掉一部分,一个人完全的把思想意识换掉,这个是还是他自己吗?很多人失忆了,很痛苦。如果一个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思想换成了别人的思想,这个实际上等于自己已经死掉了。一个人换掉一个手指头,问题倒是不大,如果换掉了大部分身体,会是怎么样的痛苦?但很多人一生都是稀里糊涂的过着,不会去深度思考这些问题,就像昏睡之人。先知先觉者看到身边的人都在昏睡,做着美梦,如果大声呐喊惊醒他们,打扰了他们的美梦,就要遭受他们的谩骂和围攻,甚至连亲朋好友也不能原谅和宽容。

所以,痛苦、心酸、孤独是所有先知先觉者所要承受的代价。

所有的先知先觉,在很多年以后,人们才能够认识到他们的价值和正确的方向,那时候,人们才认可、传颂这些先知先觉们的智慧和勇敢。但在世的时候,可能是穷困潦倒、痛苦一生。

想象一下,你是一位顶尖科学家,试图向一个五岁孩子解释量子物理。你从波函数坍缩讲到不确定性原理,孩子却睁大眼睛问:“所以,电子是像小精灵一样跳舞吗?”你哑口无言——因为你无法想象不知道这些基础概念的世界。这就是「知识的诅咒」:当我们掌握知识后,就再也回不到无知的状态,导致我们高估他人的理解力,沟通变得低效甚至失败。这种现象不仅普遍,还常常让聪明人显得“愚蠢”,阻碍创新与合作。但更争议的是: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知识本身是否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知识的诅咒」源于心理学,指知识拥有者难以从无知视角思考,假设他人共享相同信息。就像一旦学会骑自行车,你就忘了当初摔倒的笨拙;一旦成为专家,你就无法用新手语言表达。这种认知偏差由经济学家科林·凯莫勒等人在1989年通过实验揭示:受试者敲击歌曲节奏,其他人猜歌名。敲击者估计猜中率50%,实际只有2.5%——因为他们“听”到脑海中的旋律,无法理解听众的空白。

这种诅咒无处不在。在教育中,老师滔滔不绝讲微积分,却奇怪学生为什么一脸茫然;在职场中,程序员用代码行话向客户推销软件,结果对方只听到“天书”;甚至在家庭中,父母用成人逻辑教育孩子,反而引发冲突。知识本应赋能,却成了沟通的屏障。但为什么我们如此容易坠入这个陷阱?大脑的运作方式难辞其咎:我们依赖“认知捷径”,自动填充信息缺口,以节省精力。然而,这导致我们忽略了他人的认知差距。

当然,这不是说灭霸是对的!

他应当算是生态恐怖主义者!

萨诺斯的做法似乎并无多少“深刻”可言,他所依据的科学原理已经在中学生物课本里了。正如中学生物课本讲到的那样,自然界达到生态平衡,有多种方式去限制种群的扩张,比如疾病,天敌,消耗资源的能力等。而人类——智慧生命的发展是在努力打破这些限制,从而会打破平衡。结果是种群过度扩张,当消耗资源的能力超过了资源更新的能力,自然就走向了“衰坏”。当人类之外的其它物种的种群破坏生态平衡的时候,人们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屠杀”那种种群。比如近几年的“美国大鲤鱼”,还有中学课本上讲过的“澳洲野兔”。人们甚至会带着欢喜,享受这种“屠杀”。然而,在更大范围内“破坏”自然平衡的,似乎恰恰是智慧生命——人类。他们肆无忌惮地赞颂自己的生命欲望,把尽其所能的生育当成一种权利,造成人口泛滥。这时候人们会意识到,限制自身的做法是“邪恶的”。于是,灭霸就作为“邪恶的”出场,消灭半数人口,以保卫生态平衡法则。

萨诺斯要实现的是“生态法则的正义”,却要被当做“邪恶的反派”。这大致就是所谓“知识的诅咒”。灭霸自以为是因为领悟到了生态平衡法则的科学,见识过破坏这种平衡所造成的生态灾难,所以他认为消灭半数人口,避免对生态平衡的冲击,实际上是站在生命的立场上为生命的利益而利用无限宝石。故而,作为生态恐怖主义者,灭霸的动机实际上与毒藤女和奥创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的,后两者是反人类的,而灭霸却是“为了人类”。灭霸应该被看作是在大尺度环境里强行推广“计划生育”政策的公益工作者。站在人类立场上,灭霸依据的是马尔萨斯的《人口论》。人类的生殖欲望和消耗资源的欲望的扩张,倾向于超过环境的负载能力。具体的人总是自私的,人类有这种知识,却不甘愿放弃自身的欲望,为了所谓的“平衡”。因此,站在自私的立场上,灭霸才是“邪恶的”,而灭霸要带来生态法则的教训,对于他而言,自私的生命种群,应该才是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