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底如这深邃的海底般暗流涌动，漆黑看不见光亮。

仿佛有什么就要冲破束缚，展现于此世间。

“怎么了？”

苏予寻有些讶异于苍暝的态度。

他追随着苍暝的视线，却毫无意外地，什么也看不见。

透过这座辉煌的宫殿，苍暝应该感应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人，或事。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一副表情呢？

难道是……

苏予寻掩下面上的情绪，他神态自若，未露出丝毫异样。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绝对不能错过。

苍暝轻轻地眯了眯眼，随后收回了视线。

他盯着苏予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流动般的瞳孔深不见底，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看穿，吸入其中。

苏予寻的心理素质极强，饶是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也不见他生出丝毫的怯意。

反而更加坦荡地与之对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苍暝终于开了口：“我记得……人类不吃东西，是会死的。”

……

？

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使苏予寻之前的警惕，看起来像个笑话。

“……是会死，但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但是会死。”

苏予寻简直没有脾气，他直视着苍暝，毫无感情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你说得都对。”

这条鱼又想干什么？

这次又要带回来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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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是鲛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女王陛下，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人类就是麻烦……吾去帮你找食物，你最好不要给吾惩罚你的机会。”

苍暝从床上起身，壮硕的纯黑色鱼尾舒展开来，如游蛇一般灵活地摆动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予寻，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与其说是警告，那双含着异样色彩的幽深眸子，倒不如用期盼来形容，显得更加贴切一些。

好似十分期待着，看到他‘越狱’的那一刻。

苏予寻：“……”

快滚吧你！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就算是面对之前的溟渊，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苏予寻的反应，似是取悦到了眼前这条没有礼貌的人鱼。

苍暝的唇角轻轻向上勾起，露出一个明显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