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那吕布!前段日子,吕布率军杀入邺城,不但击败了袁三公子,还霸占了邺城!之后又觊觎我甄家家资!我甄氏一门忠烈,又是袁公之姻亲,怎肯就对此贼俯首帖耳?那吕贼便囚我满门,逼我就范。我誓死不从,还趁夜在我这两个得力家将的协助下,逃出了邺城,欲北上幽州,求救于我那妹丈!途经此处,饥寒交迫,想到昔日与郭太守有旧,又途经此地,就……哎!此番经历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呀……”
这甄尧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口才和应变自然是一流。
甄尧一边声泪俱下的哭诉,一边撩起身上的衣衫,露出累累的伤痕。
那些伤痕,本来是打砸柏锦轩时被臧霸给打的,这几天好的差不多了,来前的路上,臧霸说身上没伤,不像逃亡,就趁机给他补了几下。
听甄尧这么说,臧霸在身后憋笑憋到内伤,还好张辽横眉冷目的制止了他。
郭援听甄尧说的天花乱坠,手按剑把,丝毫不松,
“虽说你是甄尧,你我也算故旧,但你到底自邺城而来,你说的这些话谁知道真假,我怎知你不是吕布派来的细作!”
说着,郭援眼神一冷,似有拔剑之态。
“郭大哥明鉴!”甄尧见状也顾不上害怕了,他赶忙按照吕布那日说的应对思路,高声喊道,
“我甄家数十口被吕布连夜囚于邺城府衙,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而且这几日,我甄家庄园已被查封,与我有过往来的商界朋友都可为证,郭大哥一问便知!我与那吕布不共戴天,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怎会是他的细作?!”
郭援本就想诈他一诈,那甄府被吕布查封之事,他虽在南皮,邺城也布有眼线,他怎能不知?
如今见甄尧这副模样不像造假,便脸色稍变。
郭援按剑的手刚欲放下,便又猛然握紧:
“你怎么知道我在南皮为太守?我记得之前你我相见时,我可还在河东郡吧?!”
听郭援这么问,甄尧一愣,知道自己一激动说漏了嘴,但很快便又盯着郭援,拱手道:
“郭大哥太过自谦,也太小觑小弟我的门道了!郭大哥之名威震海内,莫说小弟我生意遍布天下,纵然是冀州此地一小童,也对郭大哥的威名那是如雷贯耳呀,小弟对大哥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郭援抬手将甄尧止住,冷傲的脸上嘴角微扬,虽说他不喜这溜须拍马之辞,但当着这么多部下,被这个袁熙的妻兄奉承,于自己威信倒也大有裨益。
他点点头,然后目光移向甄尧身后的张辽和臧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