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尉迟的话一出口,
立刻令气氛变得沉重。
片刻之后,
还是邹润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不管明年官军会不会围剿!”
“我们本来就是江湖草寇,还惧怕官军不成!”
“即便明年就走,跟着梁山也算做成了人生大事,值得了!”
邹言附和道,“如今世道险恶,想要安稳生活根本不可能。
我们当初上登云山,还不是因山下难以为继?在这山上,或许哪天也会被官兵寻来。
倒不如搏一搏,投奔梁山。”
邹润与邹言主意已定,解珍解宝兄弟相视一眼,解珍开口:“我们也愿加入梁山。”
“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孙立冷冷瞥着这对令他丢官的兄弟。
“我们想清楚了。”
解宝答道,“先是官府逼迫我们捕猎猛虎,接着毛太公仅凭我们发现他私藏食盐,就买通官员将我哥关入死牢……”
解宝说着,眼眶泛红,“为何官府有权命令我们冒险捕虎?那有多危险!为何毛太公能轻而易举置我哥于死地?只因为他女婿是登州府的小吏吗?我要上梁山,与好汉们一同惩治 ** 污吏和那些恶人!”
解珍也点头:“在死囚牢里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乐和频频点头,正欲开口表示自己也要同行,却看见姐夫孙立严厉的目光,犹豫片刻后,终究没说出口。
此刻,只剩顾大嫂与孙新两人未表态。
还未表明自己的决定,若说孙新自己的想法,自然梁山更好。
然而孙立显然不想投奔梁山,他与兄长孙新自幼形影不离,听闻孙立不愿前往,他也心生退意。
顾大嫂平日看似比孙新强势,但此时并非非要上梁山不可,她也倾向于跟随丈夫。
邹言思索片刻后提议:“既然如此,不如暂留登云山。
原本我们打算离开时一把火烧掉山寨,如今既然你们不愿去梁山,何不暂时住下,等寻到更好的去处再走?”
这提议颇为合理。
孙立、孙新、顾大嫂以及乐和四人已成为朝廷通缉的对象,除了落草为寇,已无他路可选。
邹言叔侄经营登云山多年,山寨虽地势普通,但设施齐全,内有两三百喽啰,其中不少不愿受梁山约束。
小主,
孙立他们在此落草,比在别处更为便利。
众人商议后,邹言叔侄将孙立等人引入山寨。
聚义厅中已备好酒菜,酒至酣畅之际,大家开始畅谈未来。
众人自然而然谈起梁山此行登州的目的。
得知梁山盐寨被攻破后,邹言满脸惊讶:“竟然是登州水军攻破了梁山盐寨。”
他忍不住赞叹,“登州水军真是胆识过人!”
当时朝廷大军正围剿梁山水泊,孙立表示:“别说登州水军,那时我们登州人都认为梁山这次必败无疑。”
邹言点头附和:“山上当时人心浮动,大家都害怕官府会趁机全面清剿山东各处山寨。”
乐和感叹道:“谁能想到,一夜之间梁山就把官军打得溃不成军。”
孙新补充道:“这次梁山虽声势浩大,却是走陆路来的登州,来的多是步卒。”
顾大嫂冷哼一声:“登州水军逃到海上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一直不登陆吗?梁山只需在此守候,早晚能等到他们上岸。”
孙立摇摇头:“登州水军对海上环境非常熟悉,他们这次有备而来,才选择逃到海上。”
孙立坚定地说:“登州水军熟悉海域情况,这次面对梁山,他们早有计划才撤离到海上。”
据我推测,这帮水军八成是寻了个海岛藏匿于海上。
等到探听到梁山离开登州后,他们才会驾船返回。
然而即便如此,顾大嫂担忧地提出:“若梁山始终不离开,那些水军岂非永远都不会现身?”
孙立笑着回应:“梁山根基在济州水泊,登州与济州、郓州相隔千里,大军怎会久留不归。
依我看,梁山顶多如往常般,在登州另筑盐寨,沿海晒盐贩卖。”
“小寨容不下太多人,此事怕是不了了之。”
但解珍摇头不信,“梁山定有应对登州水军之法!”
解宝、邹言以及邹润叔侄均附和解珍的观点。
孙立信心十足地说:“梁山虽强,却未必能在山东横行无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