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笼性凉。"我调整着火候,"《考工记》说'竹器蒸食,得清凉之气'。"
前厅传来烦躁的抱怨声。我出去一看,是位面红耳赤的少年书生,正扯着衣领扇风:"这几日...头目昏沉...咽喉肿痛..."
我注意到他舌尖红点和额角汗珠:"可是贪凉饮冷?"
他苦笑:"备考苦读...终日...冰水不离手..."
典型的心火上炎。我切了块刚出笼的茉莉薄荷糕:"慢慢含,需徐徐咽下。"
糕体洁白如脂,茉莉的清香与薄荷的凉冽交融。书生含了片刻,忽然长舒一口气:"好清凉...像有甘露...浇灭了心口的火..."
"辛凉泻火。"我解释道,"茉莉清心,薄荷散热,最宜初夏食用。"
半盏茶后,他摸着咽喉讶然:"不痛了...头脑...清醒些..."
这段插曲被小林绘入《江南消夏录》。最惊喜的是位从钱塘来的老郎中,他带着医案来讨教:"此糕正合书生心火上炎之症。"
次日,药膳馆来了几位赶考的学子,个个面红耳赤。为首的老廪生摇着折扇:"这些后生...苦夏难熬...文章都写不下去..."
"试试这个。"我端出改良版,添了少许莲芯和竹叶,"清心消暑糕",午时含服最佳。"
旬日后回访,烦热、咽痛、口疮皆见轻减。最显效的是位长期口舌生疮的寒门学子,终于能安坐读书三个时辰。
"这不科学!"某位太医署的院使摇头,"区区米糕,怎能清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