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晒场边缘,顾柏舟端来的那碗粥还冒着热气。我盯着终端上跳动的曲线,手指滑过屏幕,三镇的交易热力图不断闪烁,几个新冒出来的红点正以极快速度扩散。
“这不是普通的模仿。”我把终端递给他,“你看西岭集,三天前才上线灵泉米,价格压到我们七成,今天出货量已经破千斤。”
他皱眉凑近看,手指在某个节点停住:“运脚……是老张头带的人?”
我点头。老张头是我最早雇的五个运粮工之一,上个月刚因考核优秀拿到了优先使用智能灌溉器的资格。可系统记录显示,他名下的两辆板车,过去两天都在往竞争对手的仓库送货。
“双倍工钱。”我说,“不止是他,南坡村那边还有三个年轻队员也被挖走了。”
顾柏舟没说话,把碗轻轻推到我手边,“先吃点东西。”
我没动。耳边传来远处孩子们的笑声,还在玩那天仪式上的灌溉器喷水游戏。阳光照在空荡的捐赠台上,木漆有些发白,角落处裂了一道细缝。昨天这里还挤满了人,商户争着签协议,村正们排队要设备。可这才过了几天?
荣耀来得快,危机也来得更快。
我调出内部协作评分表,团队整体效率上周只提升了不到两个百分点。林婶她们那一组倒是稳中有进,但运输组和包装组已经开始松懈。有人觉得现在订单稳定,不必再拼;有人抱怨培训占了休息时间。
“光靠技术撑不了太久。”我合上终端,“别人学不会铭文,可他们会抄流程、抢人、打价格战。我们得让这支队伍,不只是会干活,还得有脑子,有劲头。”
晌午前,李商人来了。他没进屋,直接走到议事棚坐下,听完我的分析,沉默片刻才开口:“你想怎么办?”
“我要办训练营。”我说,“不是教他们怎么搬箱子,而是让他们懂种植数据、会看市场波动、能自己判断哪里该提速,哪里该保质。”
他挑了下眉,“听起来不像种田,倒像练兵。”
“本来就是。”我翻开本子,上面列着三项核心指标,“养护精准度、运输时效、客户反馈响应。每一项都拆解成小任务,完成就有奖励——能量值可以换新农具使用权,也可以兑换种子优先培育权。”
他笑了声,“你这是把活路变成赛道。”
“不跑不行了。”我说,“他们已经在逼我们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