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林快步走来,声音压得低:“那片试验田,第三垄的谷子,碾出来有股涩气。”
我心头一紧,没说话,转身就往田里去。顾柏舟跟上来,手里还沾着扫帚上的草屑。日头刚过中线,晒得人额角冒汗。我蹲在田埂边,拨开表层浮土,指尖触到湿润的泥。闭眼默念系统口令。
【检测结果:土壤微量残留化肥成分,源自邻村流转地边界渗透】
我睁开眼,盯着那几株枯黄倒伏的稻穗,风一吹,沙沙响。这不是我们用的肥,也不是我们种的品种。是隔壁村新租出去的地块,前些日子请了外来的农把式,听说用了“速成肥”。
“不是咱们的问题。”我说。
周大林松了口气:“那还好……”
“但我得改主意了。”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不能再等了。”
顾柏舟皱眉:“你说啥?”
我看着他,也看着周大林:“我要做有机米。”
两人愣住。周大林嘴唇动了动:“啥叫……有机?”
“不用化学肥,不用杀虫水,不靠催熟剂。”我慢慢说,“种出来的米,连闻着都干净。城里有人专门找这种粮,价高不说,还抢着要。”
顾柏舟沉默片刻:“现在这米卖得稳,每月都有订单。换路子,万一不成?”
“成不成,得试。”我说,“可我不想等到哪天被人指着鼻子说‘你家米也有味’才动手。老李头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他说他一辈子没往米里掺过一粒沙。这话听着简单,其实重得很。”
周大林低头搓着手:“可咱连规矩都不懂啊,咋开始?”
我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是昨晚系统生成的《有机农业前景分析简报》,已经誊抄了一遍,字迹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