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
江逾朝本就虚弱不堪,被他这么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胸口撞到地面,疼得他眼前发黑,一口鲜血直接呕了出来,在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塞缪尔一脚踩住了肩膀,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的骨头踩碎。
塞缪尔低下头,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残忍得像来自地狱:“人类医师的慈悲,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的脚又用力碾了碾,“再敢反抗,再敢提那些低等生物,我就让那些孩子,为你陪葬。”
江逾朝的身体瞬间僵住,所有的挣扎和嘶吼都被这冰冷的威胁堵在了喉咙里。
他抬起头,看着塞缪尔那张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心脏一点点沉入谷底,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
为你陪葬。
这五个字,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吸血鬼眼里,他和那些孩子的生命,都轻如鸿毛,随时可以被牺牲。
他一直坚守的医者信仰,他为之付出一切的救死扶伤,在塞缪尔面前,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江逾朝的身体不再颤抖,眼神也从最初的愤怒、惊恐,慢慢变得空洞、麻木。
他躺在地上,任由鲜血从嘴角滑落,浸湿身下的稻草,任由塞缪尔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带来刺骨的疼痛。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渗下的水珠,一滴,两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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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响,像是他破碎的信仰,在一点点崩塌。
塞缪尔看着他这副麻木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
他以为江逾会继续哭闹、哀求,那样他还能感受到一丝掌控的快感,可眼前的死寂,却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收回脚,对着侍从冷声吩咐:“看好他,别让他死了,灵血还没取够。”
说完,便转身带着瓦莱丽离开了地下室。
石门“哐当”一声关上,再次将江逾朝囚禁在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中。
江逾朝依旧躺在地上,保持着摔倒的姿势。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抬起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曾经跳动着一颗充满悲悯与信仰的心,而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想起了莉莉安,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他“江医师”的小女孩;想起了那些围着他,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孤儿;想起了老神父温和的叮嘱,想起了自己对着师父的墓碑许下的誓言——要用一生的时间,救死扶伤,守护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