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夫到了!」陈奎掀开帐帘,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灌入,火盆里的炭块噼啪作响。
楚墨跪在草席上,怀中的沈若染烧得神志不清,额头滚烫。他伸手抹脸,指节撞在她血污的衣领上,疼得一抽。
老太医颤巍巍地拿出雕花檀木盒,手却抖得打不开铜扣,告知沈若寒毒攻心,需百年老参吊住元气,再晚半时辰恐怕性命不保。
「废话!」楚墨扯下狐裘裹住沈若,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带着焦急,「把参汤灌下去,用银针。」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他中箭,是沈若用银针续命。
上个月他咳血,她又整夜守在榻边施针。
可此刻,这根针却要扎进自己手里。他咬着牙扎进虎口,血珠混着沈若的血滴入参汤。
「喝。」他将碗凑到她唇边,轻声哄着,「沈若,你敢再睡,我就把你绑在马背上,一路摇醒你回京城。」
「吵...」沈若突然呛咳,银针滑落扎进他手背。楚墨倒吸凉气,却笑了:「醒了?说说,你娘信里的『双生血脉』咋回事?」
沈若盯着他腰间的玉玺,伸手摸向他胸口,被他扣住手腕按在自己心口:「你慌什么?」
「我慌你再睡过去!」楚墨扯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方才在冰缝里,你说要和我共掌江山,现在却要把命搭进去。」
这时,陈奎掀帘进来,铠甲染血:「陛下,西戎骑兵追上来了,离营二十里,带头的是左贤王。」
楚墨眼神一冷,将沈若轻轻放进陈奎怀里:「看好她,谁都不许碰。」
他抓起玉玺和玄铁令,迅速部署作战计划:
「周正,把火药埋在西边隘口。李将军,带三百骑绕到后方。杀够十颗首级,每人赏黄金百两。」
周正颤声询问:「陛下,您要亲自上?」
「我不去。」楚墨扯下沈若的银针囊系在腰间,「我得守着她。等她醒了,让她看看老祖宗写的字。」
沈若在陈奎怀里翻身,银针囊蹭得她脖子发痒。她听见楚墨冷峻的声音传来:
「传我命令,遇敌先放火箭,烧不死就用银针扎,专扎人中、膻中、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