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量湮灭后的余晖，在破碎的空间中缓缓飘散。

结束了。

“守门人”……被彻底毁灭了。

周存身上的光芒缓缓收敛，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吴邪和王胖子（简单包扎了伤口）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吴邪声音颤抖，泪流满面。

王胖子看着一片狼藉、几乎彻底毁灭的祖地，又看了看周存和昏迷的霍秀秀，咧了咧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妈的……终于……干死这王八蛋了……”

周存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角落。“沙狐”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他又看向张起灵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虚无，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疲惫。

巨大的胜利之后，是沉重的牺牲与虚无。

就在这时，龙一激动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信号极其不稳定）：“周存！吴邪！听到吗？！‘守门人’的能量信号……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你们……你们成功了？！总部检测到罗布泊的能量场正在快速平复！”

“成功了……”周存沙哑地回应，声音中听不出喜悦。

“太好了！太好了！我立刻安排救援……”龙一的声音突然顿住，变得惊恐，“等等！不对！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就在你们正上方！强度……还在提升！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

周存等人猛地抬头！

只见洞窟顶部，那片被初火之矛和“守门人”最终湮灭撕裂的空间裂缝，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在不断扩大、扭曲！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浩瀚、更加……冰冷无情的意志波动，如同苏醒的造物主，缓缓从裂缝后渗透出来！

仿佛……有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被这场最终决战……惊动了！

一个冰冷、宏大、毫无情感的声音，如同来自宇宙之外的审判，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响起：

“协议执行单元……连接中断……”

“错误……确认……”

“清算程序……启动……”

“目标锁定……文明污染源……地球……”

“倒计时……开始……”

裂缝之后，隐约可见……一只更加庞大、更加冰冷的、由纯粹规则构成的……巨眼，正在缓缓睁开！

“守门人”……竟然只是一个“执行单元”？！

真正的“筛”……或者说……“协议”的主体……降临了？！

刚刚经历死战、几乎油尽灯枯的周存等人，看着那缓缓睁开的规则巨眼，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碾碎，陷入了更深的、令人绝望的冰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