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随即也就释然了,她与李羡安相处数月之久,这般见解,想必是李羡安点拨的结果。
苏璃月闻言一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随即轻抿嘴角,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只是根据现有的信息,稍作分析罢了,至于信中真假,你可以寻个由头,去鸿宾楼一探究竟。”话到此处,她面色一肃,郑重提醒道:
“不过这次,你可别再孤身犯险,若真出了事,我们可没时间和精力去救你。”
……
布政司签押房。
正在处理公务的谷志诚,听到屋外沉重的脚步声,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易池春来了。
“易大人倒是清闲,我这布政司都快成你按察司了。”
易池春黑着脸,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下,抓起茶水猛灌一大口,然后“砰”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
“还不是我那不知好歹的贱内,整日哭哭啼啼,嚷嚷着我害死了她弟弟,烦得我不得安宁。”易池春抱怨道。
寿礼被劫、护送官兵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后,易池春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妻子周家就只有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得无法无天,后来被易池春送到军营,这次护送寿礼本是轻松捞取军功的美差,谁料竟成了送命之旅。
周家唯一的香火就此断绝,一家人悲痛欲绝,整日哭闹不休,岳父岳母还能勉强打发,可面对妻子,易池春只能将烦躁生生咽下。
他甚至都动了和离的念头。
谷志诚放下狼毫笔,提起茶壶为他重新斟满茶水,劝道:“易夫人痛失亲弟,悲痛难免,你体谅些。”
“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易池春猛地一拍桌案,茶水溅出,咬牙切齿道:
“我特意将她弟弟派去运送寿礼,这可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大功劳,就她那不成器的纨绔弟弟,要不是我暗中提携,哪来这样的机会?”
谷志诚道:“消消气,这件事来得突然,谁都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不仅杀害了运送寿礼的士卒,还将寿礼劫走。”
“所有官兵全都死了,偏偏只有他四海商会的人逃回来,要我说,这件事就是他们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