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收回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压低了声音对守在一旁的丹恒和匆匆赶回的彦卿说
“好在你们护得及时,那股恶念没真的伤到他根基。
本小姐的安魂汤加上睡一觉,保管明天又活蹦乱跳!”
她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些,但眼底残留的心有余悸出卖了她。
丹恒沉默地点点头,目光始终未离开床上安睡的小脸。
彦卿紧抿着唇,少年英气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琥珀色的眼瞳里翻涌着自责与后怕的狂潮。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是我的疏忽。”
少年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该带他去人那么多的地方……”
“不怪你,彦卿。”
温和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景元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一身常服,雪白的长发松松束着,脸上带着一丝处理完紧急军务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沉静。
他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沉睡的云归程,落在他耳后那对温顺的鬓毛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彦卿。
“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对方的目标很明确,手段也极其隐蔽阴毒,连符玄的穷观阵事先都未能完全捕捉其轨迹。”
他走到床边,动作极其自然地坐下,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云归程小小的额头上,感受着平稳的温度。
“将军”
丹恒开口,声音低沉
“那股恶意…很纯粹。只为攫取碎片的力量,甚至不惜毁掉容器。”
他顿了一下,青色的眼眸看向景元
“揽镜人?”
景元微微颔首,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