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并未将云归程放下,而是抱着他径直走向卧房后的浴间。
温暖湿润的水汽氤氲开来,驱散了夜风的微凉。
云归程被小心地放入盛满热水的宽大浴桶中,舒适的水温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喟叹,像只被泡得软乎乎的小猫。
景元挽起月白衣袖,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坐在浴桶边的小凳上,并未假手仆役,亲自执起柔软的棉巾。
温热的水流浇过云归程还是有些瘦弱的肩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孩子耳后那两撮被打湿后显得更加柔软的乳白色鬓毛。
“将军,今天三月七姐姐拍了好多照片。
有糖画,有会喷火的龙灯,还有那个好高好高的擂台……”
云归程泡在温水里,精神似乎又回来了些许,小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一天的见闻。
他的话语不再像沉睡初醒时那般迟滞或茫然,而是带着孩童特有的跳跃逻辑和生动细节,虽然偶有断续,却清晰流畅。
景元耐心地听着,手中的棉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孩子的背脊。
听到穹关于石墩子的“高论”时,他低低地笑出声,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带动着靠在他臂弯的云归程也跟着轻轻晃动。
“哦?检验臀部抗压能力?”
他淡金色的眼瞳里盛满温和的笑意,带着点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