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想,若他的归程也能如此“麻烦”,该有多好?
那意味着鲜活,意味着健康,意味着漫长时光未曾夺走的生命力。
如今,这曾经遥不可及的祈愿,竟真真切切地降临在眼前。
看着那孩子气的挣扎和小小的烦恼,景元只觉得胸腔里被一种酸酸胀胀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再无缝隙容纳其他。
“将军!”
云归程终于从被卷的“束缚”中探出头来,小脸憋得微红,头发和鬓毛都乱糟糟的,看到景元倚在门边含笑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黑亮的眼睛里却依旧盛满了未尽的笑意。
景元走上前,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伸手将小家伙从那团纠缠的被褥中解救出来。
他单手利落地将凌乱的床铺整理平整,动作流畅而干练。
接着,他掀开带着阳光气息的柔软被子,抱着依旧兴奋、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皂角清香和孩童暖香的云归程一同躺了进去。
云归程立刻像归巢的雏鸟,自动在景元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把小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安静了没几秒,他又抬起头,凑近景元的脸颊,“吧唧”一声,印上一个带着奶香气的、湿漉漉的亲吻。
然后,他又习惯性地用自己耳后那两撮温软的乳白色鬓毛,亲昵地蹭了蹭景元的下颌和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做完这一切,他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声音带着困意却依旧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