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没有追问为什么突然回来,没有询问门外发生了什么。
列车长像一个沉默而坚实的港湾,只专注于乘客此刻最切身的需要——温暖、干燥、安全。
丹恒沉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雨水顺着他额前的黑发滴落,青色眼瞳里带着一丝未散的冷冽。
他轻轻扶住云归程有些摇晃的小肩膀,低声道
“走吧。”
动作带着一种生疏却尽量放柔的引导。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皮肤上的冰冷和残留的血腥气。
蒸汽氤氲中,云归程迟钝地换上列车长准备的、带着星空味道的干燥衣物。
柔软的布料包裹住身体,驱散了寒意,却驱不散心底那片沉重的空茫。
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迟缓而费力。
匹诺康尼的空气,即使在列车的庇护下,也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沉沉地压在他的胸口和大脑上,思维变得粘稠、迟滞。
他努力回想从酒店被带走到现在的经历,记忆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这种脱离掌控的混沌感,比身体的虚弱更让他不安。
当他被丹恒牵着回到观景车厢时,小小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东西。
两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药草清香的汤,旁边是温热的牛奶和几块烤得松软的点心。
帕姆正用雪白的爪子,将最后一块点心摆正。
“驱寒的汤药帕,趁热喝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