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女子的叫骂声在山谷回荡，控诉着李阳的“不负责任”，夹杂着孩子们稚嫩却响亮的“爹爹”呼唤，直冲云霄，也穿透了剑门禁制，精准地敲在李阳的耳膜和心弦上。

李阳终究是现身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只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门旧址前。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青衫，身姿挺拔，面容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浩瀚星海，又沉淀着万古沧桑。五年游历，复仇的血火磨砺，早已将他身上最后一丝少年的跳脱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度。

他一出现，那十位原本骂得正起劲的女子，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李阳”。没错，是那张脸，那副轮廓，甚至眉眼间的依稀相似……但感觉，却天差地别！

之前那个“李阳”（李鬼），热情似火，言语风趣，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邪魅，眼神流转间勾人心魄，让她们轻易就沦陷了。而眼前这个……

冰冷！疏离！强大得让她们灵魂都在颤栗！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又像高悬九天的孤月。无形的威压，哪怕他已刻意收敛，也如同实质般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让她们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别说像之前那样扑上去亲热了。她们下意识地想靠近，想触摸这朝思暮想的男人，却发现身体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将她们轻轻推开，始终保持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

“这……这真的是他吗？”红衣女子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落和一丝畏惧。其他女子也是面面相觑，眼神复杂，之前的泼辣和怨气被一种巨大的陌生感和落差感所取代。这个男人，强大得让她们连靠近都做不到，更别提重温旧梦了。

然而，与母亲们的疏离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十个蛇尾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