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幽兰居”,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动过直接以雷霆手段将隐患扼杀在萌芽的念头。
因为他的血脉太纯正,同时灵魂也正得怀疑。
若真那么做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乐子就闹大了……” 这个极其不符合他身份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秦广王心底闪过,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秦广王终究是执掌森罗殿的阎君,心性之坚韧远超想象。短暂的震惊之后,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出于对这位娘娘的绝对敬畏,也出于自身职责的谨慎,他深吸一口气,那口九幽深处最精纯的阴煞之气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微微躬身,对着紧闭的殿门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古礼,姿态恭敬到了极点。然后,他才抬首,声音低沉而凝重地穿过殿门,问出了那个此刻最关键的问题:
“娘娘恕罪。”他先告罪一声,随即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慎重,“臣……正是为此而来。忧心忡忡,唯恐此‘小伏羲’,乃是天界那些悖逆之徒处心积虑抛出的‘鱼饵’,意在诱我幽冥故旧显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疑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臣斗胆,恳请娘娘明示……此子,当真……非是那些叛徒所造之伪?又或者……是‘那些存在’落下的棋子?” 最后半句“那些存在”,秦广王说得极其隐晦,但其指向性,殿内那位必然心知肚明,指的是某些凌驾于天庭之上、更为古老和不可言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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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浩瀚沉凝的气息仿佛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无声地审视着殿外这位阎君话语中的每一个字和其背后深藏的忧虑。这沉默并非空洞,而是如同九幽本身般沉重,压得秦广王心神紧绷,额间的冥火符印都微微闪烁不定。
许久之后,那道仿佛承载着大地轮回之重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古老的磐石投入死寂的深渊,激起无形的涟漪:
“他……” 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笃定,“既非天界叛徒精心炮制,亦非那些不可言说者落下棋子。”
这个斩钉截铁的否定,让秦广王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紧随而来的话语,却更显玄奥莫测:
“他是‘不存在的伏羲’,却又是‘存在的伏羲’。” 这矛盾的定义如同一个玄之又玄的谜题,声音略微停顿,似乎在给秦广王消化这悖论的时间,随后才给出了一个稍显“直白”的解释,“你或可理解……他是大兄所言’的异数。”
娘娘大兄!不就是初代伏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