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剑刃映出他眼底的红:“她欠的,我来还。”
桑宁拉住他的缰绳:“不能单枪匹马去!他们要的是你心口的印记,是想重造兵符图!”
“那又如何?”沈砚的声音发狠,“阿竹不能有事。”
贺斯辰按住他的肩:“朕跟你一起去。断魂崖三面是悬崖,只有一条路,我们可以设伏。”他看向桑宁,“你留在都城,稳住大局。”
桑宁摇头,指尖抚过鬓角的并蒂花簪:“我说过,风雨要一起看。”
雪青骓忽然朝着断魂崖的方向嘶鸣,像在催促。沈砚将那半块雏菊玉佩塞进桑宁手里:“若我没回来,把这个交给阿竹。”
“你会回来的。”桑宁的声音很稳,“你们都要回来,尝尝落英殿新摘的草莓。”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三人的背影上,像道即将刺破阴霾的光。土地庙的蛛网在风中颤动,供桌上的木盒空着,仿佛在说,有些债,总要有人来清;有些执念,总要有人来破。
大理寺的牢房里,安王贺斯年正蜷缩在草堆上,听见外面传来“前太子党余孽作乱”的消息,忽然发出嗬嗬的笑声,像只受伤的野兽。
狱卒踹了踹牢门:“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不安分!”
“死?”贺斯年抬起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底却闪着疯狂的光,“我死不了!前太子党抓了沈月容和那个小丫头,贺斯辰和沈砚肯定会去救——到时候,断魂崖就是他们的葬身地!”
他从草堆里摸出块藏着的碎瓷片,在墙上划着:“沈月容欠前太子一条命,沈砚是沈家余孽,贺斯辰护着他们,就是与天下为敌!等他们都死了,南楚的江山……还是我的!”
狱卒冷笑:“陛下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前太子党那点人,不够塞牙缝的。”
“天罗地网?”贺斯年笑得更响,“他贺斯辰算什么东西?当年若不是父皇偏心,这皇位轮得到他坐?沈月容、沈砚、桑宁……一个个都跟我作对,等着吧,他们都会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