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洗安联,德比烽烟起

比赛已经进入伤停补时阶段,安联球场空旷了许多,提前离场的拜仁球迷留下的空位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混合着残留的啤酒气息和失败者的苦涩。记分牌上冰冷的“4-0”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留下的拜仁球迷心上。

安切洛蒂用掉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罗纳尔迪尼奥站在场边,标志性的龅牙笑容依旧灿烂,眼神里却燃烧着属于艺术家的、永不熄灭的表演欲望。他换下了本场闪耀的卡卡,跑入球场时,轻松地跳跃了几下,仿佛这不是一场欧冠客场的尾声,而是他个人秀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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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时第2分钟,胜负早已失去悬念,但足球的魔力就在于,它总能在绝望中绽放出令人心醉的艺术之花。小罗在左路靠近边线处接到了安布罗西尼的传球。萨尼奥尔逼了上来,这位法国边卫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沮丧,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甘,试图阻止小罗最后的表演。

小罗背身拿球,面对萨尼奥尔。他先是轻盈地用右脚脚底将球向后一拉,身体随之优雅地半转身,仿佛要摆脱。萨尼奥尔重心下意识地跟着移动。就在这一刹那,小罗的右脚脚踝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向前一磕,脚内侧轻轻触碰皮球底部,同时身体重心极其迅捷地回拉!

彩虹过人!(Elastico)

皮球如同被施了魔法,瞬间从萨尼奥尔的头顶飞过!而小罗的身体则像一道灵动的幻影,从目瞪口呆的法国人身体右侧抹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充满了欺骗性的节奏变化和令人窒息的柔韧性与球感!

萨尼奥尔被完全钉在了原地,像个笨拙的木桩,只能徒劳地回头,看着小罗轻松追上皮球。此时,拜仁的防线早已七零八落,形同虚设。小罗带球内切,杀向禁区弧顶左侧。面对仓促补防过来的罗伯特·科瓦奇,小罗甚至没有减速,只是轻描淡写地摆动左脚脚腕,用外脚背搓出一记弧线球!

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划出一道美妙的彩虹,越过科瓦奇绝望伸出的腿,带着优雅的弧线,直挂球门远端的死角!卡恩早已放弃了抵抗,只是象征性地移动了一步,目送着这粒充满羞辱和艺术美感的进球,第五次洞穿他把守的球门。

5-0!

进球后的小罗,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纯粹快乐的笑容,他跑到角旗区附近,高高跃起,双手指向天空,然后深情地亲吻了胸前的AC米兰队徽。这个动作,像是对这支伟大球队的致敬,也像是对这场史诗级胜利最完美的注脚。替补席上的米兰球员冲入场内,与小罗拥抱庆祝。安切洛蒂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与助手紧紧握手。终场哨随即响起!

刺耳的哨音如同解脱的号令,也如同对拜仁的最终审判。安联球场彻底沦为寂静的坟场。卡恩愤怒地一把扯下手套,狠狠摔在草皮上,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球员通道。巴拉克双手叉腰,仰头望着惨白的夜空,眼神空洞。年轻的拉姆站在场边,脸上混杂着不甘、痛苦和一丝茫然,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看台上,贝肯鲍尔早已离席。只有那三千名红黑死忠的歌声和呐喊,如同胜利的凯歌,在慕尼黑的夜空中经久不息,宣告着米兰王朝在安联废墟上的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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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航:香槟与阴影**

飞往米兰城的航班仿佛一艘凯旋的旗舰。机舱内,浓烈的香槟气息取代了战场的硝烟。加图索光着膀子,挥舞着酒瓶,用他那五音不全却充满激情的破锣嗓子,带领全队高唱《米兰,米兰》!雄浑的歌声在机舱里回荡:

“米兰,米兰,只愿拥护你!米兰,米兰,永远为了你!”

马尔蒂尼和科斯塔库塔两位功勋老将坐在一起,优雅地碰杯,低声交谈着,脸上带着历经百战后胜利的从容与满足。安切洛蒂破天荒地没有阻止球员们的放纵,他端着一杯香槟,站在机舱前部,看着眼前狂欢的景象,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镜片后的眼神却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和深远。

狂欢的中心,克罗亚斯被队友们一次次抛向空中,他是今夜安联屠戮最耀眼的英雄。小罗则成了搞怪的中心,他即兴表演着桑巴舞步,滑稽的动作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然而,在这片喧闹的海洋中,有一个角落却显得异常安静。因扎吉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顶阅读灯的光晕将他笼罩。他没有参与狂欢,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台便携式DVD播放器,屏幕里反复播放着刚刚结束的比赛录像,尤其是他自己那两个进球的片段。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手指不时暂停、回放,分析着自己的跑位、触球的细节、卡恩的反应。屏幕的冷光映着他专注而略显苍白的脸,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忽然,他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轻微的震动。一条新信息。因扎吉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发信人的名字让他的眼神瞬间凝固了一下:西蒙尼(Simone)。

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下周见,哥哥。”**

没有表情符号,没有多余的问候。短短五个字,却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因扎吉因胜利和进球而炽热的内心。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狂欢的人群,投向舷窗外漆黑一片的云海深处,那深邃的黑暗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法回避的风暴。屏幕上庆祝进球的画面还在无声地循环播放,而他脸上的神情,已悄然笼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阴霾。米兰德比的硝烟味,透过这简短的五个字,提前侵入了这架凯旋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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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前夕:圣西罗的阴影**

翌日的米兰城,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所分割。《米兰体育报》的头版标题如同蘸满烈火的投枪,硕大而辛辣:“**蓝黑军团,拿什么阻挡红色飓风?**”配图是米兰众将昨晚在安联疯狂庆祝的叠罗汉画面,与国米球员在之前输给帕尔马后垂头丧气的特写形成刺眼对比。文章极尽渲染米兰的不可战胜:赛季全胜(联赛四连胜+欧冠首轮客场5球血洗拜仁),进攻如水银泻地(因扎吉联赛5球,克罗亚斯各项赛事6球且任意球已成核武),防守固若金汤(仅失3球)。而对国米,则毫不留情地指出其困境:国家德比负于尤文,遭帕尔马补时绝杀,被弱旅莱切逼平,积分榜上已被米兰甩开7分!矛头直指主帅曼奇尼的临场指挥和更衣室掌控力。

《都灵体育报》则更热衷于挖掘国米内部的裂痕。一篇题为《**内乱!蓝黑堡垒从内部崩塌?**》的报道占据了显着版面,并配上了一张极具冲击力的偷拍照片:训练场上,维埃里和阿德里亚诺两人面对面站立,维埃里脸色涨红,手指几乎戳到阿德里亚诺的胸口,后者则一脸桀骜,毫不退让地梗着脖子。旁边的萨内蒂正试图拉开两人,而他手臂上的队长袖标在拉扯中滑落,掉在泥泞的草皮上,沾满了污泥和草屑。报道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次冲突的导火索——一次训练赛中的球权分配不均,进而引爆了两位顶级前锋长期积累的不满和竞争压力。文章尖锐地质问:在如此关键的大战前,更衣室失和,队长权威受损,曼奇尼如何凝聚起对抗如日中天的同城死敌的力量?

米兰内洛训练基地外,一大早就聚集了数百名狂热的红黑拥趸。当印有米兰队徽的大巴缓缓驶入时,“FORZA MILAN!”、“Campioni!(冠军们!)”、“Siamo noi, siamo noi, i campioni d’Euro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