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内的红灯笼还没撤下,只是换了新的绸缎,风一吹,簌簌作响,像是在诉说着迟来的喜庆。
弟子们簇拥着两人往里走,七嘴八舌地问着京城的事,声音里满是关切。
安顿下来的第三日,凌云霄带着苏婉清去了思过崖。
崖边的松树比往日更挺拔了些,崖下的云雾翻涌着,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模样。
那时她误闯禁地,被他当作奸细,两人在松树下交手,
他的剑尖离她的咽喉只有寸许,眼神却清明得很。
“还记得这里吗?”凌云霄站在崖边,风声掀起他的衣袂。
“怎么不记得。”苏婉清笑着,“那时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他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并蒂莲。
正是当年他未完成的那支,“那日在废园匆忙,没来得及给你。”
苏婉清接过玉簪,指尖抚过温润的玉面,上面的纹路流畅细腻,显然是花了许多心思打磨的。“真好看。”
“等过些时日,我们再办一场婚礼。”凌云霄望着她,眼神认真,
“这次,没有影阁,没有阴谋,只有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她用力点头,泪水却忍不住落了下来。不是难过,是终于等到圆满的释然。
日子渐渐归于平淡。
凌云霄每日在演武场教弟子练剑,苏婉清则跟着凌夫人学打理门派事务,偶尔也会去后山的药圃种种草药。
闲暇时,两人会坐在新建的桂花树下,他练剑,她读书,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身上,温暖得让人想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