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远宏有想法的话,这也是个选项。
至于把人弄进自己呆的估衣铺子,别说是杨远宏没开口,就是真开口也得驳回去。
不过暂时杨远信没有提这两个打算意思,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说多了别人容易多想,杨远信觉着,还是让这位堂弟多碰点儿钉子比较合适。
杨远宏滴溜溜的跑了五天,每天都是吃完早饭就出去,晚上擦黑再回来。
要不是身上还穿了件儿羊皮袄子,估计早冻成冰凉蛋儿了。
腊月十二晚上,稳坐钓鱼台的杨远信终于被人求到了跟前儿。
杨远宏这天吃完晚饭,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回屋上炕。
而是跟杨远信爷仨说起了几天的见闻。
“四九城真大啊,坐着电车走到头还没逛完半个城;
四九城也真小,小的找不到一样我能干的行当。”
今天晚上吃的羊肉豆腐锅子,里面下了经霜的白菜,贴地的菠菜,还有今年冬天新下的粉条儿。
杨远信正捧着杯茶解腻,一听这话,顿觉更腻歪了。
估计这位小时候私塾学的那点儿文气儿,全发酵成这两句酸话了。
只好接话:“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衣食住行三百六十五行,都没有能看上的?”
杨远宏苦笑:“这么几天看下来,我就跟那井里的蛤蟆上了岸了。
看什么都新奇。
有些连听都是头一次听。
这百十块儿大洋在乡下挺唬人,可进了四九城,连个动静都听不见。”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了。
杨远信实诚的点头:“可不是咋地,我们家老爷子辛辛苦苦一辈子,挣的那点儿钱,留给老家一半之后,剩下的在城里买了这院宅子就不剩下多少。
你看我们家,连你福安侄子都得去扛粮食,不然这么多张嘴坐吃山空很快就败梢下去啦!”
扛粮食糊口的杨福安,脑子没转明白,正歪着头思索,被他哥给拉了出来:“走走,哄你侄子睡觉去!”
被拉进东厢房后,杨福安明白过来了:“爹是哭穷呐!”
杨福平表示,这很明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