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旧伤渐愈,眼下正缺一枚人元大丹,你那徒儿倒是不错……若是事成,那具血傀,便容许你带回。”
宗门之中,私自探视已经被炼作血傀的弟子,属于死罪,周正明自是不敢承认,但不知是严光念及旧谊,还是为了击溃周正明的心理防线,他并未纠结这条规矩,只轻蔑一笑,低声道:
“宗门法阵所照,一草一木皆在我一念之间,本座清楚,你屡次三番潜入灵矿,都是寻找夏弥,替其输送精血灵力,却又刻意让其表现出一副气息萎靡、皮肤溃烂的模样,为的……便是不被灵矿当中的执事侵犯……”
严光说得很仔细,周正明自是寻不到机会辩驳,他明白,以严光的脾性,若是自己今日不答应,恐怕整座紫念峰,明日便不复存在了。
自他攥着药炼筑基的古法从云殿踏出的那日起,王瑜清的生命……便也进入了倒计时。
自那以后,周正明便有意无意地避开王瑜清,他时常借口闭关,独自待在洞府中,透过水镜默默望着那道少年意气的身影练剑、修行、与同门谈笑,每多看一眼,心中的煎熬便深一分。
“若是当初……为师选的不是你,你的人生或许不止于此。”
周正明浅浅叹了一声,将那枚霞色丹丸重新取出,感受着其中淡淡的生灵气息,勉强压下了心中情绪。
他轻柔地抚摸着那枚丹丸,将其小心拢在怀中,缓缓阖上眼帘,暗暗思忖道:
“弥儿,等我……”
那日王瑜清筑基出关,周正明心中却是悲喜交加,他不愿王瑜清赴死,但又希冀着严光能信守承诺,将夏弥交还于他,为此,他亦是昧着良心,努力在自己那位族兄面前,表现出一副为了王瑜清考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