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好人,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你啊,总因为当年在楚国的事情,觉得个亏欠了那女子。可其实当初没有她,楚王那个老东西也不敢真的拿你怎么样的。你是燕国公子,他若真伤了你,便是与整个燕国为敌,他还没那个胆子。”
旧事重提,燕王后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说到底,当初若不是裴玉那该死的娘动了手脚,暗中掉了包,被抓走的本该是她儿子,我儿何等金贵,凭什么替他去受那份苦,遭那份罪!”
“母后,都过去了。”
“过不去!”
燕王后情绪激动,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就算处死了那个贱人,也不足以消我心头恨。若不是她,你何至于在楚国受那么多委屈?”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
燕王后看他如此,也知他的性子,他不想多说,那便不说了。
“既然如此,那你父王……他可知晓你方才说的,与魏国大战时撤兵的真相?”
“父王自然是知道的。”
“你可知外头有多少人在嚼舌根?说你为了那个魏国公主,连军国大事都抛在脑后,失了储君该有的心智。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对你的名声,对你将来继承大统……”
“母后!”
燕王后被这声唤得一愣,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顿住,只怔怔地看着他。
“朝堂之事,牵扯甚广,有些内情儿臣不便多言,还请母后体谅,不要再追问了。”
流言有时亦能麻痹对手,也能藏住燕军当时的窘境,这本是君臣间心照不宣的权衡。
燕王后望着眼前的儿子,看着他眉宇间早已褪去少年意气。多了几分帝王家的沉稳和隐忍,终是叹了一口气。
“思远,你要知道,你是要继承大大统的人,将来这燕国的万里江山,都要交到你手里。本宫今日这般追问,这般拦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儿臣明白母后的用心。”
“那……那个姜柔……”
“母后!别动公主。儿臣会护她一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