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缓慢,甚至有些出神。
花绯墨没有贸然开口,自然地调整了姿态。她身量高,站着俯视容易给坐着的客人压迫感。
这是她刻入骨髓的本能——放低姿态,消除威胁。
她走到鹿晚晚座位斜前方不远不近的位置,屈膝半蹲下来。
这个高度能与坐着的鹿晚晚平视,甚至略低一点,显得谦卑专注。宽大的正红长衫下摆垂落在地。
这动作做过千百次,早已是身体记忆。
本以为会抗拒不适,没想到竟如此自然流畅。她心底掠过冰冷嘲弄:果然,面对这些大小姐时候,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头里的贱性,想忘都忘不掉。
鹿晚晚吃完最后一口枣泥糕,放下勺子,沉默片刻,才幽幽开口:“这味道…很好。很家常……”
花绯墨捕捉到她话里的复杂情绪,轻声接道:“家常之味最是难得,也最牵动心绪。小姐可是…想起了什么?”
鹿晚晚抬眼,视线扫过花绯墨蹲着的姿态,恍惚了一瞬,旋即恢复清明,带着自嘲:“没什么。只是…很久没吃到这种味道了。”
花绯墨立刻明白她的戒备,自然转移话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