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嗤笑一声:“阿柠还有心思担心我?”
话音未落,几缕黑气触手已轻佻地掀开了她的兔子面具,又流连徘徊在她衣襟之间,意图昭然若揭。
傅柠眉头微蹙,身后倏地抽出一根藤蔓,“啪”地一声,将那缕不规矩的黑气抽散、净化,动作干净利落。
她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淡声命令:“上衣脱了。”
沈寂明显怔了一下,竟依言扯开了自己的玄色衣袍。
只见那刺青已要爬满他的全身……
傅柠心中暗叹,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冥宝还有四个月才真正成熟,你身上的反噬……撑得到那时候么?”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他。
黑气翻涌,牢笼破碎。
他一步逼近,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箍在身前,两人近得呼吸可闻。他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脸,终于问出心底那根最深的刺:“……阿柠,告诉我,你和谢临川……结为道侣了?”
傅柠坦然承认:“是。”
在此刻解释“男朋友”与“道侣”的细微差别毫无意义。她必须给他最明确的答案。
沈寂垂头,发出压抑笑声,肩头微颤,仿佛听见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半晌,他抬起头,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希冀与质问:“是他又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你同他在一起的是么?就像当初他用灵境困住你,用师徒名分绑住你一样?!”
“不,”傅柠操控藤蔓,再次轻易挣脱他的怀抱,随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袍,“是我向他告白的。那家伙磨磨蹭蹭,胆小鬼一个,非要等我先开口。”
沈寂这一次,更清晰的感知到藤蔓中蕴含的那股奇特力量——竟能如此克制他的幽冥之气。
她又变强了。
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她的答案。
“……那我呢?”他再次逼近,嗓音沙哑,“那日在冥海,你说忙完便来寻我,说好带你去忘忧城……可你来冥界数月,一次都未联系我。难道……那时你就在骗我?只是为了安抚我?”
傅柠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目光清冷而坦诚:“是。某种意义上,那确实是一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