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骤然拉成直线，刺耳的警报声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

文远山扑到床边，颤抖着探向杨老的鼻息，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没有呼吸了。

“杨老！杨老！”

他的声音撕裂般沙哑，猛地回头瞪向许阳，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道：“你给老师喝了什么？！”

301医院的专家团队冲进病房，除颤仪的电极板按在杨老胸口，道：“充电 200焦耳，离床！”

随着一声闷响，老人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监护仪依旧是死寂的直线。

“准备第二次除颤！”

院长的声音带着绝望，余光瞥见许阳僵在原地，突然怒吼，道：“都是你！放着正规治疗不用，偏搞这些歪门邪道！你害死了杨老！”

另个一根杨老关系亲自的老者拄着拐杖冲过来，拐杖头狠狠砸在许阳腿上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中医能治癌症？现在好了，把我们的国宝给治没了！”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哐当”落地，指着许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恨声道：

“你对得起杨老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他在灯塔国受的那些罪吗？”

于老捂着胸口后退半步，镜片后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道：“我们都劝过你，科学要讲依据……现在怎么向全国人民交代？”

许阳望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杨老，耳边是潮水般的指责，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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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着扑到床边，手指颤抖地抚上杨老冰冷的脸颊——这双手，曾在深夜为他修改论文，曾在视频里比划着聚变堆的结构，怎么就突然没了温度？

“是你杀了杨老！”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炸开。

“把他抓起来！”

“这种伪科学就该取缔！”

“他就是想踩着杨老的名声往上爬！”

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病房的屋顶，有人甚至冲上来想撕扯许阳的实验服。

大长老突然抬手，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都住口！”

他走到许阳身边，看着年轻人通红的眼眶，道：“让许阳看看杨老。”

许阳的指尖突然触到杨老脖颈处一丝微弱的搏动，像初春冻土下的新芽。

他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惊人的光：“还有脉搏！很弱，但还在跳！”

话音刚落，杨老的胸腔突然剧烈起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松开。

他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褐色的痰液从嘴角涌出，溅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朵诡异的花。

“咳咳……”

老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监护仪上的波形突然跳动起来，虽然微弱，却在逐渐恢复正常。

“心……心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