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濯一怔。
他知道荣小团子行事狠辣。
可这些时间在荣仪贞身边,她的狠辣还从未用在叶濯身上。
他们私下里相处时,荣仪贞总是贪吃犯懒,时常软绵绵地歪在一处,要么晒太阳,要么吃东西看话本。
乖巧精致得像个被娇养长大,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可一旦发生什么,她又马上机警起来,恨不得炸起全身的毛,稍有不对就马上出手。
此时,她丝毫不念曾经的情谊,张口便说要和他做仇人。
可叶濯……偏偏喜欢极了。
他看着人凌厉的眼神,笑道:
“我不和小团子做仇人,我要和你做一对人间爱侣。”
荣仪贞被叶濯突然冒出的酸情话,酸得全身打了个哆嗦。
两人说笑了几句,叶濯突然拿出一卷长长的大云朝地图。
“这图还是陈澈瑾给我的。走哪条山路能够悄悄进京,这图上亦有标注。”
“到时候,咱们可以让舅舅和表兄在……”
打情骂俏不知何时变成了造反前的筹谋。
直到天黑之前,才商量出来章程的两人一起带着礼物回了昭平侯府。
名为拜访。
实则,是合谋。
五天后,天牢传出消息,有人劫狱,带走了荣镜明和应彪。
荣仪贞大半夜被叶濯叫醒。
肃王起事了。
只见屋外已经灯火通明,数人高举火把,在牵机的召集下赶来贴身护卫叶濯和荣仪贞。
荣仪贞睡意全无,飞快起身更衣,问叶濯道:
“怎么会这样,咱们收到的消息,不是三日之后吗?”
叶濯已经换上了铠甲,语气深沉:
“或许,是应彪和肃王达成了什么协议,利益足够大,能让他铤而走险。”
肃王谋反,兵士上街。
天将亮未亮,呈现出一种暗暗的青蓝色,家家门窗紧闭,没有一丝光亮,连孩子都不敢哭出声音。
按照叶濯和荣仪贞原来的计划,肃王造反,必要打开京城城防。
他们可以用御敌的名义,集结京西兵马,穿过城防,往西北方向,与走山路的隆化山步兵汇合。
可陈澈瑾给的路线太远,三日后或许时间刚好,肃王提早出兵,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叶府门前,荣仪贞也跟着穿上一身铠甲,翻身上马前,嘱咐叶濯:
“没关系,我们准备不及,肃王提前起兵,未必就比我们强了多少。”
现在,他们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