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发现即焚!

一天后,隆济城有了发现。

三天后,虎口关守将急报也发现数名士兵高热不退,皮肤现黑斑!源头疑为前几日一支从隆济方向过来的商队中,有个马夫途中病倒,被同乡隐瞒…

四天后,田进部后撤营地外围,负责警戒的游骑小队中,有人开始剧烈咳嗽,呕出黑血…营地瞬间炸营!

五天后,黑云关内一处靠近马厩的营房,十几个士兵同时倒下,症状一模一样。

皇甫密亲自提刀守在隔离区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同日,青石堡内也传出消息:一队从东海关方向押运粮草入堡的辅兵,连同看守他们的十几名军士,一夜之间浑身布满黑斑,在绝望的哀嚎中死去。

陈彦连夜移到了堡内最高处,所有进出人员需经三道火盆熏燎。

整个北境,从鲁阳到青石堡,从隆济到黑云关,如同被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巨网笼罩。

军营不再是厮杀的战场,变成了更大的停尸间和焚尸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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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尸体的浓烟日夜不息,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和绝望的味道。

士兵们眼神呆滞,彼此戒备,昔日的同袍情谊在死亡面前脆弱不堪。

将领们焦头烂额,既要弹压营中随时可能爆发的骚乱,又要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恐惧,成了比敌人更可怕的敌人。

鲁阳城内。

帅府偏房的门窗依旧紧闭,秦昌像一头困兽在里面焦躁地踱步。

“大帅!大帅不好了!”马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恐惧,他甚至不敢推门,“西…西门守将王麻子也…倒了!”

秦昌脚步猛地顿住,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

王麻子,他手下最悍勇的老兄弟之一!连他也…

“还有…城北粮仓守卫的一个什长…南城头两个负责了望的兄弟…”马回的声音带着哭腔,“都…都出现了黑斑!大帅…瘟疫…瘟疫在城里全面散开了!”

哐当!秦昌一脚踹翻了房内唯一完好的凳子,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终于缠上了他的心脏。

什么攻城略地,什么鲁阳侯,在这玩意儿面前,都是狗屁!

“烧!给老子烧!”秦昌赤红着眼睛,对着门外嘶吼,声音因恐惧而扭曲,“所有染病的!跟他们接触过的!全给老子拖出去烧了!他们的东西!住过的屋子!碰过的墙!全他妈烧干净!快!烧!”

命令带着疯狂和绝望传了下去。

很快,城内多处冒起了浓烟。

昔日还算有些秩序的鲁阳城,彻底陷入了地狱般的混乱。

秦昌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粗重地喘息。

隆济城,帅府。

严星楚站在窗前,手指死死抠着窗棂。

他眼前摊开的不是军报,而是隆济城各坊里正、巡城校尉送来的“疫报”。

一张张粗糙的麻纸上,歪歪扭扭的数字让他眼睛发疼。

“东市三坊,新发病户十七,亡六……南城水门巷,整巷封死,昨夜哭声不绝,今晨已无声息……西营辎重队,一什十人,今晨发现浑身黑斑,已隔离焚烧……”

这不再是战场上的伤亡数字。

那些数字背后,是他隆济城百姓,他们不是死在敌人的刀箭下,而是被看不见摸不着的瘟神,无声无息地拖进了地狱。

“大帅……”史平的声音带着哽咽,递上最新的,“田进将军急报…他…他营中已有百余人出现黑斑…焚烧不及…军心…军心快散了…”

严星楚猛地闭上眼,身体晃了一下,扶住窗框才没倒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无力感。

他打过无数恶仗,面对过恰克铁骑,算计过陈彦诡谋,从未像此刻这般绝望。

他空有数万鹰扬劲旅,却对这无声蔓延的死亡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