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在无人注视的阴影里,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指尖,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看着那个为了贺南祯可以化身修罗、不顾一切的母亲,看着她对贺峻的疯狂报复……这份毫无保留、近乎毁灭的维护,只为贺南祯一人。
或许,抓不住的东西,他终究抓不住。
时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想起了邵承聿毫不犹豫砸向贺峻的那一拳,不是为了自己争一口气,仅仅是为了帮贺南祯洗刷冤屈。
那么他自己呢?
他心底深处是否也曾渴望过一丝这样的维护?时樱像是泡到了醋里,泛起细密的酸。
她犹豫只是一瞬,她伸出手,用带着暖意的指尖,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他冰凉僵硬的手背。
邵承聿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震。
时樱轻轻在他的掌心挠了挠,原本只是安慰,却没想到邵承聿又反包住她的手,握的很紧很紧。
想了想,她没有抽出手,而是用力的回握。
唉,没办法,让男人流泪的事她做不到。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邵承聿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
一片混乱中,有人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么,他就永远不会松开。
秦今安被人拉开,披头散发的站在一边,她心中憋着一团火,随即又把矛头调转向邵承聿:
“邵承聿,你要不和贺南祯赌气,带着他玩,贺南祯怎么可能出事?!”
她的潜台词清晰无比,一切的祸因,在于你这个哥哥的任性。
时樱脑门上缓缓挤出一个问号:“你没事吧?这都能怪在他头上?”
邵承聿没有暴怒,没有辩解,英俊桀骜的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薄唇微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赌气吗?”
秦今安被他过于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下意识皱眉:“什么?”
她根本没想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更没兴趣知道他为什么赌气,她只是想把这股邪火撒出去。
邵承聿:“我的生日在贺南祯的前一天,你从来不记得。”
秦今安整张脸猛地僵住。
邵承聿很坦然:“他来找我,说你给他买了奶油蛋糕,给他买了玩具,邀请了他的同学,所以我在和你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