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和自己一样！

是被“神”所眷顾的人！

是打破了“系统”规则的，异类！

暴熊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秦枫，那双嗜血的瞳孔中，惊骇正在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诡异的……狂热！

他猛地抬起那只粗壮得像柱子般的手臂，指向秦枫。

因为过度激动，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尖锐而刺耳。

“你……你也是……”

他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一个他们内部才会使用的称谓。

“你也是‘自己人’？”

“你是兄弟？！”

轰！

石破天惊！

当这句话从暴熊那张狰狞的嘴里吼出来时，整个废弃工厂，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诡异的寂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连那只由血煞之气构成的巨大血熊，都仿佛短路了一般，愣在了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

“噗……”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

一声轻微的，仿佛在极力压抑的笑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是冷烟媚。

她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复杂到极致的表情。

震惊，茫然，荒谬，以及一种……根本无法掩饰的，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

她的嘴角，在疯狂地抽搐。

她看着暴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因为智商过低而显得格外可怜的珍惜动物。

小主，

在她身旁，白灵儿也是一脸的呆滞。

她那双纯净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她先是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秦枫，又看了看满脸“惊喜”与“狂热”的暴熊。

她的小脑袋，歪了歪。

显然，以她那专注战斗的思维回路，已经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头熊一样的壮汉，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

而冷雪舞……

她没有笑。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暴熊，那双冰蓝色的凤眸之中，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此刻已经升华了。

那是一种……跨越了物种的，极致的，纯粹的……

怜悯。

就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大脑结构可能异于常人的……

傻子。

这三道目光，虽然各不相同，但汇聚在一起，传达出的核心信息，却是惊人的一致。

那是一种，无声的，却又杀伤力极强的鄙视。

……

这道目光，深深地，刺痛了暴熊！

他本就迟钝的神经，在接收到这股信息之后，瞬间被点燃了！

那股刚刚升起的，找到“同类”的狂喜，瞬间被一股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他猛地一跺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他那张刀疤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老子……说错了吗？！”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

在邪教组织“蚀渊”里，他因为脑子转得慢，没少被那些自作聪明的同僚用这种眼神看待！

尤其是队长，那个戴着眼镜，永远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孙玄机！

每次他提出自己的“想法”时，孙玄机都会推一推眼镜，然后用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微笑着看着他，直到他自己都觉得浑身发毛！

那是他最痛恨，最无法忍受的屈辱！

他以为，只有在“蚀渊”里，才会受到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