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 玄狐被火焰燎到皮毛,发出暴怒的嘶吼。它猛地弓起身子,周身的黑雾凝聚成无数虫影,像潮水般扑向离得最近的张昊。少年已经吓懵,见黑潮涌来,竟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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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江暮皎的声音传来,原本靠在墙角的身影突然淡去,再出现时已站在张昊与玄狐之间,手中握着一把半尺长的弯刀,刀身流动着月光般的冷辉 —— 那是狡的利爪所化,传说中能砍断一切武器的神兵。玄狐的黑雾撞上刀芒,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那些虫影在接触到银光的刹那,纷纷显露出影螽的真身,掉落一地黑色甲壳。
“是幽都山的影螽。” 江暮皎的刀尖挑起只仍在挣扎的影螽,“喷出毒液有极强的腐蚀力,如果连影子都中毒,会变成行尸走肉。没想到这种东西竟然也能苟活到现在。” 他说话时,背后突然展开对银色的虚影翅膀,一转身攻向玄鸟,后者正趁乱从侧翼突袭葛循。弯刀划出银色弧线,精准地斩中玄鸟的左翼。
“唳!” 玄鸟发出刺耳的哀鸣,翅膀上掉下几片纯黑的羽毛。那些羽毛落地后竟化作小蛇,吐着分叉的信子缠向葛循的脚踝。
“葛循!” 陆蔓蔓的惊呼还没落地,奚晓鸾的凤凰已经俯冲而下。焰光如瀑布般浇在地面,小蛇瞬间被烧成灰烬,连带着玄鸟的翅膀也燃起金红色的火焰,像被点燃的纸鸢般坠落,化作一团黑雾。玄狐见状,转身投入黑色的黏液,瞬间消失了。黑色的黏液也同时迅速回撤,一眨眼已经一大半都回到了陶罐中。
张昊看着眼前的异象张大了嘴:“你们…… 你们会法术?”
江暮皎收起弯刀,银翼虚影渐渐隐去:“不是法术,是血脉。”
陆蔓蔓痴痴地看着奚晓鸾,她头顶的凤凰正缓缓敛去火焰,化作流光回到裙摆上,空中仍留暖意。
在这时,明河与如云循着动静匆匆赶来。
刚踏入这片区域,那股彼岸花的香气便钻入鼻腔,明河只觉脑袋一阵昏沉,眼前突然闪过无数模糊的画面 —— 昏暗的九幽之地,遍地都是挣扎的亡魂执念,它们化作狰狞的形态扑来,他手中的星辰大荒剑不断挥砍,光芒照亮了周围一片死寂的黑暗。
如云也同样受了影响,脚步一个踉跄,脑海中浮现出与明河并肩作战的场景。他操控着风云之力,形成一道道屏障,抵挡着亡魂执念的冲击,风啸声与亡魂的嘶吼交织在一起,震得耳膜生疼。可下一秒,这些回忆又变得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他晃了晃头,试图看清,却只觉得神志越来越迷糊,脚步也有些虚浮。
“明河……” 如云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昊心有余悸地嘟囔:“谁知道这破罐子这么邪门…… ”
葛循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看来幽都山的传说都是真的,这陶罐里有怪物……”他指着地面,“刚才这里有黑色的东西,还会开黑色的花,窜出黑色的怪物。幽都山上的东西不就是全黑的吗?”
他话说得很多,很密,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