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挠了挠头,脸上发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本是要去的,可沧州疫情突然吃紧,一耽搁就将此事先放了下来。
“让秦河那小子送信,也不知道送哪去了……”
张景嘀咕了一句,忽地想起秦河离京前塞给他的糖糕,也不知他此刻又混在哪处勾栏里。
可等张景抬头,却看到眼前的人儿竟是连眼圈都红了。
他心下一惊,心想自己不过是失约一次,倒也不至于吧……
正思忖间,却见魏林怡又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哽咽:
“这才不过半年,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张景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鬓角。
这半年他只顾着行诊治疫,连铜镜都没照过几次。
自然不知,鬓边发丝早已白了大半。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张景想打趣一番,却见魏林怡已然别过脸,肩膀微微发颤。
周围的老医师们见状,都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只听到有人低声感慨:
“这趟沧州之行,真是熬人啊。”
……
二皇子府内。
铜台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将周昭文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屏风上,显得无比狰狞。
他躺在太师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
“听闻大哥和二妹回京了?”
听到主子的问题,负手立在一旁的陆行恭敬回道:
“前几日回的。”
“还是没查清去做什么了吗?”周昭文又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陆行闻言喉结滚了滚,声音也低下去几分:
“属下无能……”
“无妨。”
周昭文摆摆手,唇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凭我大哥的城府,本就难查。”
屋内静了片刻,陆行僵着身子,像是想起什么,又忽地抬了抬眼:
“对了,殿下,有一个人今日也回了京城……”
“哦?”周昭文终于移开目光,看向陆行,眼中也有了些兴趣: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