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风骨?何为文人?”
“守着空架子,连至亲都护不住,算得什么东西?”
“妻去子离,这世间再无可恋。”
“吾去也,盼泉下能见吾妻吾儿,当面谢罪。”
张景攥着信纸的手,自始至终都在微微颤抖着。
看完其中内容,他只觉得喉间发紧,眼眶干涩,却半滴泪也流不出——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他将信纸折好,放回原处,转身走出书房。
外头日头亮得刺眼,过堂风灌进来的声音却像是有人在低低地哭。
……
张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沈宅,又是怎么回到太医院的。
脚下的路像是没有尽头,心里那股悲哀更是浓得化不开。
他忽然很想喝酒,想找那个黑衣白剑的身影,去听听他吊儿郎当的笑骂声。
可等他刚回到太医院侧门,耳朵里却忽然捕捉到一缕极轻的风声。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剑光骤然朝他袭来!
……
此时,在渭州一处极为奢华的酒楼里。
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妩媚女子,快步走进了其中一个阁房。
她容貌虽算不得惊为天人,却有着一股成熟的妩媚韵致。
而今日,她眉宇间更是带着几分情欲,瞧着格外诱人。
等她兴冲冲走进阁房,见到床头那个长相令人着迷的男人后,嘴角顿时浮起一丝媚笑。
“今日怎么这般高兴?”
听到男人的问题,女人咯咯笑了两声。
随即,她将手上的一封书信随手扔到桌上后,就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媚眼如丝说道:
“等今晚第五次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
一夜缠绵后,阁房床榻上的锦被已是凌乱不堪。
倪绮坐在镜前,指尖缠着木梳慢悠悠拢发。
她的身上只披了件薄如蚕丝的半透纱衣,眼眸里满是发泄过后的散漫。
她的名字叫做倪绮。
但她还有个身份,就连床榻上那男人也不知情——沧州通判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