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鹤县时她灭了自己身上的戾火使出的那一招让他觉得熟悉,总感觉很多年前被人救出火刑场时就见过。
但过去十多年,他已经记不清救他的那人是男是女了。
虽然不可能是话眠,但招式他却记得清楚,和话眠用的一模一样。
再者,自从浮生一梦后,他的目光总不自觉被她牵动,一出视线,他就觉得心慌不安。
莫名其妙。
“既然都答应了,那今日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出发,过了河洛镇就到地方了。”
话眠说完,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收好镜子离开了风洛的房间,走的时候看了两眼被白笙砸坏的门,叹了口气。
又从囊中拿出银子往楼下走去。
店小二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一声响动之后再没了声,他困的厉害,也就没在管。
话眠下楼的时候就见那小二又趴在柜台上打起了瞌睡。
她撇了撇嘴,本来想着砸坏了门去赔点银子的,见小二睡着了也不忍吵醒他,便回了房间,想着等明日一早去给掌柜的道个歉,重新赔他一扇门。
白笙这一整晚都没合眼,坐在客栈的屋檐上一遍遍回忆着在鉴真里看到一切。
叶玉娇不曾背叛过他,只是心思单纯,遭了伍先生的欺骗。
他当时误伤她之后,心智全失,一心只想着杀掉伍先生,全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白笙越想胸口越闷,她那么怕疼的人,最后却孤零零自己死在了贴满喜字的房间里,她那时候得有多痛。
他亲手把她留在了那里。
爱人疯魔,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她比自己还要痛吧。
他把自己关在镇妖囊这么多年,想逃避的最后还是没逃过去。
明月高悬,他感觉自己又有了新的枷锁。
话眠这一觉睡的也不算踏实,越接近青梧城,她心里就越慌,总觉得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等她。
她这一晚都在做梦,梦里混沌一片,自己好像只是站在某个地方,有火,有树,有水,周围还有嘶哑的尖叫声。
一些奇形怪状的好像在喊叫什么,她听不清,但梦的最后,她看见一只手将她打碎...
然后她便惊醒了。
她长舒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朝窗边走去,今日太阳格外好,正是赶路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