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若是能再多一些时日,该有多好。
喘息和潮湿不曾平静,屋外的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连秋深在院子里用木棍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祈求自己的伙伴能顺遂安康。
白笙端坐在屋内,瞧着连秋深蹲在雪地里,用棍子戳着积雪,画出来的东西丑的要命。
可他却还宝贝的紧,新的雪落下来覆在上面,他便执着的再画一遍。
白笙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
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抬手挥了挥,妖力替他挡住了一些风雪。
地上的笑脸越发明显了。
“这下,不会被新的落雪再盖住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那笑脸真就再也没被新的雪盖住过。
第二日天刚亮,四人便已在客栈门前。
掌柜睡意还未褪,只见四人已匆匆下楼,看样子似乎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几位客官怎起的这般早,屋外雪还未停,冷的紧,几位怎的不在客栈歇着?这是要去做甚?”
风洛没回答他的话,只在桌上留下几锭银子,道:
“房钱,先留在这,屋子替我们留着,若是能回来,到时候帮我们温壶酒。”
他停了停,转身握紧话眠的手,“若是回不来,掌柜的也不必再等我们了。”
掌柜不知风洛的话是何意,但听着好像是要给他们留房的意思。
他瞧了几眼四人,沉思片刻,收下银子,道:
“几位放心去吧,我收了银子自会给几位留房,等着你们回来。”
风雪总是不停,往妖源之境的路似乎长了许多。
出了宁安县,再不见人烟。
天地像被倒扣的一只灰瓷碗,雪片就是碗里摇晃的盐,簌簌地撒,永不见底。
雪太密,脚印刚出现,就被新白填平,好像从来没人走过。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人终于在刺眼的雪光中瞧见了一块残碑,半截埋在雪里,半截露在外面。
显出“妖源”二字。
“到了。”
白笙停下步子,朝那块碑看去,他蹲下身,拂开积雪,露出碑座下方剩下的两颗字。
妖源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