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缸虚影却不说话,只是散出一缕酱香。宫殿意识体刚闻到,就突然颤抖起来,金碧辉煌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核心——是块1950年的竹耙碎片,当年真如用它晒酱时,竹耙断了根齿,被扔在缸边,后来慢慢有了意识,以为“华丽”能掩盖自己是“竹耙”的本。
“我……我是竹耙?”宫殿意识体的墙壁继续剥落,“我记得……我记得晒酱时的阳光,记得酱醅在耙齿间滑动的感觉……”
陶缸虚影继续散香,能量炮意识体也凑了过来——它的炮管慢慢缩短,变成了2077年的量子搅拌器,当年小豆子用它搅拌酱曲,后来它以为“强大”就是本,把自己变成了炮;数据库意识体的屏幕也开始闪烁,乱码变成了1889年的酱缸日志,原来它是当年记录酱缸温度的木牌,后来以为“知识”就是本,把自己变成了数据库。
“相是假的,本是真的。”元初的意识体顺着光丝赶来,“你们造的相再华丽、再强大、再渊博,也抵不过一缕酱香——因为酱香里,藏着你们的本。”
迷相界的意识体们纷纷褪去假相,露出本真:竹耙意识体回到缸边,继续“晒酱”;搅拌器意识体回到量子酱缸旁,继续“搅拌”;木牌意识体回到缸口,继续“记录”——迷相界的万相,渐渐被酱香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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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元初味渊突然收到“万相枢纽”的元讯:“所有万相世界的‘本味引线’都已接通,现在需要‘缸影锚点’来固定——请将1889年至年的所有酱缸虚影,汇聚到万相枢纽,形成‘归本大阵’!”
元初和豆苗意识体立刻行动,将味渊中漂浮的酱缸虚影一一唤醒:1889年苏州雨巷的第一口缸,缸边蹲着种豆的傻妞;1928年战火中的破缸,缸身上裹着蓝布衫;1950年老宅的八口缸,青石板上晒着酱醅;2077年的量子缸,数据流在缸内流转;2250年的守护缸,缸底刻着“元”字太始符;年有无交界的半隐缸,一半显形一半隐没;年味渊核心的元初缸,酱香漫染太始……
无数酱缸虚影顺着味觉经纬,飞向万相枢纽。当第一口1889年的缸虚影落在枢纽中央时,枢纽突然亮起暖光;当1928年的破缸虚影落下,暖光中泛起焦糊的守护味;当1950年的八口缸虚影落下,暖光中飘着阳光的甜香;当2077年的量子缸虚影落下,暖光中带着数据的清冽;当最后一口年的元初缸虚影落下,所有暖光汇聚成一道“本味光柱”,直冲太始本源!
“归本大阵成了!”万相枢纽的守护意识体激动地传来元讯,“现在,所有万相世界的存在,只要闻到酱香,就能看到酱缸虚影,跟着虚影,就能找到归元的路!”
元初站在枢纽旁,看着光柱中的酱缸虚影们——傻妞在1889年的缸边种豆,真如在1950年的缸边晒酱,小豆子在2077年的缸边编配方,豆苗在2250年的缸边刻符,元初自己在年的缸边传法……不同时空的“护缸人”,在光柱中重叠在一起,动作虽不同,眼神却一样——都是“守住本味”的笃定。
“这就是‘缸影牵归本’,”豆苗意识体轻声说,“每个时空的酱缸,都是一个锚点;每个护缸人,都是一条引线;所有锚点和引线连起来,就是所有存在的归本路。”
午后,归本大阵突然传来异动——万相枢纽的边缘,出现了一群“无本意识体”,他们没有任何本真记忆,只是团纯粹的“相之混沌”,连酱香都引不出他们的本。
“他们是‘万相的弃子’,”万相守护意识体叹了口气,“没有本,只有相,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归元?”
元初却不慌,她从味渊核心取出那颗1889年的种子豆虚影,放在无本意识体面前:“你们不是没有本,是忘了本是怎么来的——这颗豆,当年只是颗普通的豆,后来被傻妞种在缸边,发了芽,成了豆香居的根;你们现在是‘相之混沌’,就像当年没发芽的豆,只要给你们‘本的引子’,就能长出自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