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自家人面前,她说重话,也是为了敲打她长记性。
可焦诚安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她当场就不乐意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难听?”
焦诚安一听她这脾气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默默转身,拿起扁担去井边打水。
姜云花正抓了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准备烫水拔毛。
叶辞霜一溜烟跑过去,贴着她撒娇。
“舅妈,之前是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小微也学着她的样子,搂住姜云花的胳膊。
“舅奶奶,你也别生我妈的气啦。”
小丫头才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
“走开走开,大的烦人,小的也闹腾,别在这捣乱!”
姜云花嘴上凶,手上却放轻了力气,生怕碰到孩子。
“没瞧见我正忙吗?这水滚烫的,要是溅你们身上可不关我事啊。”
姜云花真是拿叶辞霜没法子。
她又气又心疼,可脸上还得绷着,不能轻易认输。
她只好把洗鸡的盆往边上挪了挪,转过头不去看她们。
怕再看一眼,心就彻底软了。
叶辞霜眼眶立马就红了。
在她心里,舅舅舅妈跟亲爸妈没啥两样。
他们平时是会骂她,可再怎么骂,心里始终把她放在第一位。
她把头轻轻靠在姜云花肩上,一滴滚烫的热泪顺着她的脖颈悄然滑落。
那滴泪,像火种一样,烧进了姜云花的心里。
姜云花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叶辞霜的背。
“哭啥呀哭,咱们焦家的姑娘,流血流汗都行,就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眼泪是软弱的开始,你要是哭了,别人就更瞧不起你了。再哭,今晚的板栗烧鸡就别想吃了。那一锅可香着呢,汤汁都炖进去了,你不馋?”
“舅妈烧的板栗鸡,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饭。”
叶辞霜抽了抽鼻子,却带着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