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惊雷炸响!
谭行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眼中精光爆射,之前一直如鲠在喉的那股邪异气息,此刻终于找到了确切的源头——
荣耀试炼中,那来自异域的恐怖虫族!
“虫族……虫母的眷属……它们的力量,竟然已经渗透到了北疆市?甚至摸到了楚雨荀的身边?!”
一念及此,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绝非简单的狂热粉丝事件!若他的感知无误,这意味着一个信奉异域邪神、代表着虫族意志的黑暗势力,正在北疆城的阴影下蠢蠢欲动!其图谋,必然惊天!
没有丝毫迟疑!
他立刻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极少播出的号码....陈北斗!
这位,是他现阶段所能接触到的强者与高层中,实力最高,地位也最高的存在!
“嘟”
通讯请求发出的瞬间,便被立刻接通
通讯那头,传来陈北斗沉稳如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小行?这个时间联系,武法天王召集在即,有什么事情?”
“陈老爷子!”
谭行开门见山,语气凝重;
“长话短说,我刚才执行林氏的护卫任务,目标遭遇狂热粉丝袭击,那人精神被严重侵蚀,身上残留的气息……让我感觉很不对劲!”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精准地描述:
“那是一种扭曲、邪异,带着特定秩序的精神污染,其本质源头……我怀疑和异域虫族有关!
老爷子,联邦内部,或者说北疆地域,历史上是否存在过,或者现在是否潜藏着,信奉虫族、崇拜所谓‘虫母’的邪教组织?”
电话那头,陈北斗沉默了片刻,显然在快速检回忆,数秒后,他带着一丝凝重,缓缓开口:
“有!确实有一个,名为‘虫巢教会’,也叫‘虫潮教派’。”
“这个教派活跃于数十年前,信奉一个被称为‘虫母’的异域邪神,认为万物终将归于虫群,追求所谓的‘血肉升华’。
他们行事诡秘,手段残忍,曾制造过多起骇人听闻的血案,以活人祭祀,培育怪虫。”
“不过,这个教派在三十多年前,曾被联邦安全总局联合军方发起过一次大规模清剿,其位于荒野深处的总部被捣毁,当时的教首和大量骨干被击毙,自此一蹶不振,近二十年来几乎销声匿迹,被认为是已经覆灭的边缘小教派之一。”
陈北斗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发现了什么确凿线索?”
“暂时没有实物证据,纯粹是我的直觉和感知。”
谭行沉声道,将今晚演唱会现场那个狂热粉丝的异常状态,以及自己感知到的那股与荣耀试炼中异虫虚影同源、却更显拙劣模仿的气息,快速而清晰地陈述了一遍。
“陈帅,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劣质的材料和粗糙的技术,试图复刻异域虫族的力量印记,虽然形似,但神髓差得太远,充满了不稳定的混乱和污染性。
我高度怀疑,是虫巢教派的余孽死灰复燃,并且,他们很可能通过某种方式,间接接触甚至窃取了一丝异域虫族的力量特性,正在北疆城策划着什么!”
听完谭行的描述,陈北斗那边的气息明显变得更加沉凝。
他当机立断:“此事我知道了。一个沉寂数十年的邪教突然以这种方式露出苗头,绝非小事。我会立刻下令,让警备司情报部门和北疆巡夜司联动,秘密彻查此事!
重点排查近期北疆城及周边区域的人口失踪案、异常精神病例,以及所有与‘虫’、‘巢’、‘母神’等关键词相关的隐秘活动。”
“谭行!”
陈北斗的语气带着赞许和叮嘱:
“你这个发现很重要。武法天王召集在即,你的首要任务是调整状态,准备前往长城。
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你暂且放下,不要因此分心。”
“明白。”
谭行点头,随即放松了一口气,笑道:
“有您接手,我自然放心。”
结束与陈北斗的通话,谭行心中的那块大石稍稍落下了一些。
有武道协会介入调查,远比他自己暗中摸索要高效和稳妥得多。
然而,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并未完全消散。
虫巢教派……异域虫族的力量痕迹……针对楚雨荀的袭击……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中盘旋,隐约让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低声自语,眼神锐利如刀。
本想安安静静等待明日天王召集,没想到临行前,北疆城这潭水,竟又开始泛起如此诡异的涟漪。
他将杂念强行压下。
当务之急,依旧是长城之行。唯有自身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应对一切未知的挑战与危机。
谭行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重新盘膝坐下,凝神内守,将全部心神沉入修炼之中,为即将到来的长城之行,积蓄着每一分力量。
陈北斗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听筒中似乎还残留着谭行那急促语调带来的紧迫感。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两下,深邃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没有多余的犹豫,他手肘微动,精准地按下了桌面一角的内部通讯按钮。
“小钢,”
他的声音平稳,却透过传声器清晰地送达:
“立刻上来一趟。”
“是!会长!”
通讯器那头传来的回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多时,陈北斗的门就被敲响。
敲门声短促而有力,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进。”
陈北斗收敛了方才通话时的凝重,脸上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门被推开,一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迈步而入。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却穿出了军服般的肃整与利落。
他在办公桌前恰到好处地站定,目光锐利直射向陈北斗。
“会长!请指示!”
声音铿锵,不带丝毫拖沓。
看着眼前这位老友之子,周身仍萦绕着那股从尸山血海中带回来的、挥之不去的锋锐之气,陈北斗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欣赏与感慨。
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
“小钢,这里没有外人,放松些。”
他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一声轻叹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刚从‘长城’前线战场退役,本该让你静养些时日。
谁曾想,你家那老倔驴,竟一声不吭扛下所有责任,辞了职,头也不回地又杀回长城去了!
唉....”
陈北斗的目光落在裘钢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论功勋,论实力,论资历,这个会长本该是你的位置,正好接你老子的班。
如今却要你暂代我秘书,执掌清剿队,实在是……委屈你了。”
“会长!”
裘钢的声音斩钉截铁,打断了他的话:
“职位不过是虚名。
能留在北疆,为这片土地做点实事,才是我心中所愿!请您直接下达任务!”
他身躯挺拔如岳,眼神炽烈如炬,那股从血火前线带回来的杀伐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这名男子叫裘钢......是前任会长裘霸天唯一的儿子,那“小霸王”裘霸的亲生父亲!
“好!”
陈北斗眼中精光一闪,不再赘言,指节重重敲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