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阿吉打了个酒嗝,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含混不清地接话:“王二说得对,说说怎么了?我表哥都知道,赵坤的船每个月都往淮津府送‘药材’,码头的力夫都不敢碰,说那东西碰了会烂手……”
沈青梧静静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深了。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门房举着封信急匆匆跑进来:“大人!望海楼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小院霎时静了下来,几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望海楼——那可是江南文人雅士、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听说内里布置清雅绝伦,保密性更是极好,连楼里的舞姬都是百里挑一的绝色,只是消费高得吓人。
别说寻常小吏,就连他们这位知县大人,都从未踏进去过。
如今他们沈大人才来海陵城不过半月有余,竟然就有人给他送来了望海楼的邀约?
王二顿时来了精神,借着酒劲凑上前瞥了眼信封。
只见封面上印着朵白玉兰,说不出的雅致,连里头的信纸都是撒了金粉的洒金笺。
他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连忙别过头,不敢再看信里的内容。
沈青梧缓缓拆开信件,里面字迹娟秀却带着锋芒:“三日后巳时,望海楼二楼雅间,有漕运秘辛相告。另附页,或可为大人解惑。”
笺纸下还压着张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漕运路线图,在淮津府与海陵城交界的河段,赫然标着个小小的“洋”字,那正是洋行的标记。
沈青梧望着那张纸,忽然想起林砚秋的话。
看来,洋行背后的势力,比她预想的还要深。
“大人,怎么了?”王二见她脸色凝重,连忙开口问道。
沈青梧将信纸折好:“没什么。”她看向三人,“三日后,咱们去赴个约。”
王二和阿吉顿时瞪圆了眼睛,满脸期待:“大人,咱们是要去望海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