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身后的烧鸡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荒旧的凉亭，依稀能看出这里的曾经热闹繁荣，只是不知何缘故，这里鲜少有人踏足，凉亭就此荒废下来，铺成台阶的青砖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青苔。

连带着凉亭后面的小断崖，也是一大片的青苔。

裴砚礼走至凉亭，清理了长凳和石桌，从袖中掏出糕点，果子，还有热气腾腾的烤鸭。随后抬眸看向周清清：“吃吗？”

离得不算远，裴砚礼打开烤鸭的时候，周清清都能闻见那诱人的香味，手里凉透了的烧鸡立马不香了，她犹豫片刻，踱步走了过去。

裴砚礼抽出身上带着的匕首，切割整只烤鸭，看见她来，眼底出现微不可察的笑意，伸手把糕点往前推了推。

周清清探头一看，发现这糕点正是她爱吃的芙蓉膏和茯苓膏。张氏开在京都，他们现在在金山寺，光是来一趟就要好几个时辰，也不知裴砚礼是什么时候买的。

“我真吃了？”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裴砚礼淡淡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很平静，可以交流，没有前几日的疯感，像极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淡然自持的裴大人。

周清清好似松了口气，放心不少。来金山寺六日，整日吃斋念佛，她是真的想念往日喜爱的吃食。当下放下烧鸡，拿了两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软糯香甜，口感细腻，正是张氏的味道。

一个垫着油纸的烤鸭腿被推了过来，很香，周清清顺手用油纸包着烤鸭腿拿起来，吃着热气腾腾的肉，整个人好似又活了过来。

她嚼嚼嚼，内心感叹吃斋念佛真不是狐狸能干的事。

吃完糕点，烤鸭，周清清饱的差不多，又伸手拿了果子吃吃，这样她说话的时候嘴里就没有其他味道了。

吃完之后，她还特别严谨的往手心哈气，闻了闻，确实没有味道，才从怀里掏出一张染着香气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抬眸，就看见裴砚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刚才她那些小动作全被他看见了。她浑身僵硬，他骨节修长的手拿着一枚果子，伸手递到她眼前，问：“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