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坤宁宫请了安后,宋湘宁便去了聆书院。近几日许宝仪受了凉气,身子不适,故没来请安。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妹妹这心里呀,可是记挂着姐姐。这不,才从坤宁宫那儿请了安,便忙慌儿地赶来了。”室内门帘被素手轻轻挑开,一位丽人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
“你呀,惯会说这些好听的。”许宝仪无奈一笑,“别说是看我来了。莫不是嫌自个儿院里待得闷,才来瞧瞧我这个病秧子。”
晴霖端来了药碗,许宝仪接过,轻轻搅动药勺,先是浅酌了口,而后微蹙着眉一勺勺慢慢饮了下去。
许宝仪的容色在这后宫之中虽不算出众,但或许因是书香世家之女,身上散发出不为其他嫔妃所有的淡淡书卷气。虽然未得过盛宠,却也从未被冷落过。此番颜色,再配上如今的画面,倒确有几分柳絮才女的味道,令人不忍移目。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了,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要举办中秋宴的。姐姐可还记得?”
才喝了药,许宝仪的额角出了些汗,她用香帕拭了拭,并未在意道:“这中秋宴年年都有,倒也没什么新奇的。除了上面的几个,我们这些人去了,也不过就是应个景儿。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
听此,宋湘宁眉眼一弯,声音娇俏:“许姐姐,今年我有个法子,让咱们不做那应景的。”
“近来入了秋,正是麦收之时。各地送来的折子颇多,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意贵妃亲自为公西韫斟了盏茶:“皇上忧系民生,乃是大靖之福分。何谈冷落了臣妾。”她又笑着道:“恐怕皇上今日来不光是为了看望臣妾,还是想看看璧儿吧?”
公西韫也未否认,微微颔首:“多日未见璧儿了,确是有些想念。”
话语才落,就有宫人将惠安公主抱了上来。惠安公主早慧,又日日有人调教,已会讲一口漂亮的话。见到二人,小小的人儿激动了起来,拍着手喊道:“父皇,母妃!璧儿……给……请安!”只奈何她年纪还小,咬字尚不十分清晰,却也能听得明白。
两人都笑了起来,公西韫伸手将惠安公主抱在了怀里。见惠安长得越发粉雕玉琢,想起与皇后不过周岁便夭折的乐康公主,心里叹了口气。
惠安公主被这位平日里并不常见的父皇抱在怀中,也不哭闹,还伸出小手抓住了公西韫衣服上的佩环。
“多日未来看璧儿,朕还以为璧儿会同朕生疏了。”
“皇上是她的父皇,血浓于水。无论皇上多久来看她一次,璧儿都不会同皇上生疏。”意贵妃笑着说。
附:
标题取自成语运筹帷幄,文中形容宋湘宁心有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