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妧娇声道:“那是自然,人家可是有着灵性呢。”她说着上前摸了摸鹦哥头上的翎羽,柔声道:“鹦哥,你说是不是呀?”
萧辙见此便道:“好了,你诽也诽了,鹦哥也帮你叫过了,也莫要再气了。那海家本就是两朝重臣,太师爷又新领了要职,海家人便是趾高气扬些,也属常理。倒是你呀,为父要劝一句,莫要事事争先出头,免得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名声好不好的,全在众人一张嘴。那些与我不相干的人,我去在意他们说些个劳什子话做什么。”萧静妧满不在意道。而后想到一事,又狡黠一笑:“况且前日进宫请安时,太皇太后才夸过我‘行止端淑,庄敬持重’,那些人便是再有话说,还能敢逆了太皇太后不成?”
萧辙笑着叹道:“你呀,贯来是嘴皮子伶俐的,我一介武夫,说不过你。”但他随后又凝了神色,道:“阿妧,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孩子,虽平日有些意气,心里却是明白的。但如今为父是因受封郡王,你又得皇家看重,才得了郡主之尊。如今你在京城里便是骄矜些,也无人敢置喙。但若有朝一日这些都不在了,该如何呢?”
萧静妧见父亲如此正色,也端容道:“如若真到了那一天,阿妧也能处之晏然,沉机观变。”她见父亲愁眉,遂扬着笑走过去,拉着父亲的衣袖娇声道:“爹,好端端的您提这些做什么?咱们家如今圣眷正隆,门庭赫奕,怎会有那等境地?”
萧辙淡然一笑:“的确圣眷正隆,皇上与太皇太后顾念我们生于京畿,尤谙京邑风水,故而开恩让我们留于京城,不提回藩之事。”
萧静妧迟疑了一瞬:“爹……”
萧辙却已理了神绪,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转了话锋:“我记得你小时曾有一气爱缠着我问漠北瀚海之事,如今斡难兀惕的使团快要进京了,必会有不少来者,你倒也有眼缘一见胡人之貌。”
萧静妧俏谑道:“难为爹还记得阿妧小时之事。那阿妧还说过要去南徼(jiào)之地看一看呢,不知父王大人您何时践诺呀?”
萧辙故作沉思:“为父倒是有心带阿妧一去,只怕到时阿妧若于斯地见檀郎不思归矣,那老夫与内子岂不是要倚闾望切,涕泗交零。”他轻轻摇头:“不可,不可。”
萧静妧羞愤交加,她跺着脚道:“爹!”
萧辙大笑:“好了,好了,爹不说了。说了这些时候,也快传膳了,我们一同去你娘房中用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