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也有订了亲的人啊。”
从三太太的诉说里大致拼凑出了当年的事情来。
沈家平日里也会从那个小铺子里要些东西来,当时沈家的家主还是老太爷,管家也还没有到沈忠身上,那时的管家愿意帮这个忙。
谁知道事情报给老太爷的时候出了变故,那个管家出来的时候就问愿意不愿意让女儿给当时的少爷做小。
那会儿胡梅还小,她看着爹娘的熬了多日变得发青的脸,又想起出事就立刻和她退亲的未婚夫,选了给沈之寿做小这条路。
“我知道我给人做了小我就要听正房太太的,我也知道沈家会有很多的太太,我最初的时候只是想让我爹娘不用去官府。”
可是,后来,她生了孩子有了指望,她可以和沈之寿的其他女人争宠了。
她是老太爷安排给沈之寿的妾室,只要不是太大的过错,正房太太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后来,老太太过世,老太爷把家里的权力交给了沈之寿,她不再有人撑腰了。然后沈之寿酒后睡了个大脚丫头,在那丫头生了女儿以后提了当四姨娘。
再然后,她为着儿子开始在沈家压制自己的脾气,开始把一切重心放在孩子身上,可是孩子也去外面了。
孩子在外念书的日子里,她开始数着自己的头发,一夜一夜的数,从每天请安回来就开始了,一直数到天黑,又数到天亮。
前尘往事说尽,三太太满脸都是泪,“我太寂寞了,等你哪天做了沈家的姨娘,你就会知道这样的寂寞有多么的熬人,它一开始会像蜱虫一样在人不知的时候咬上人的脖子,等发觉以后它已经顺着皮肉爬到了心脏,就会时刻像刀子在心上剜,让人夜夜睡不着觉。”
寂寞啊,听起来,好像不是立刻会致命的事情。
可只有真正经历了的人才知道有多么可怕。
它们总在不觉的时候就发生了,然后经过时间的发酵把人逼疯。
“那那个人是谁?”云清寒还是想知道,“老爷太太知道他是谁吗?”
三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天晚上你没死,我就知道他们知道这件事了。”
更何况后来还有陈月,作为贴身的下人,对主子的言行了如指掌。
“我不怪陈月供出我什么,她家里的人都在庄子上,她也不可能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