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女人和孩子地位高些,她也不至于这样提心吊胆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现在流行批判文学。”林辞云不说空话,“你知道‘批判’是说么吧?”
司乡:“就是骂,骂时势,骂社会,骂世道不公,骂列强侵略,骂上位者不作为,我就怕一不小心骂得太狠,把我自己骂上小黑屋了。”
骂上小黑屋?林辞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牢房,觉得这个说话还算风趣,脑子也不笨,就劝他,“你写一些试试看吧,我那些同年大多数都还沉浸在升官发财里,还不一定如你心里有数。”
司乡不敢立刻答应,推说要回去想想,走前要了这个人的地址和秦文报社的投稿流程。
此事先放一边,司乡虽然想要些稿费,但到底丹尼尔是眼前的老板,她得先顾着眼前的事。
这一趟走了青楼,假男人见了真男人花场浪荡形骸后胆子也算开了些,再到从上海出去时和丹尼尔说话胆子大了许多了,偶尔见他光着不穿上衣也不说他了,只是照旧不和他太近。
一趟来回花了足足半个月,他们再回上海时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丹尼尔帮忙把东西放回库房里去,叫上布里斯跟他去一趟双君找君无忧,说是要寻对方找补剩下那三百多斤茶叶的缺口。
这三百斤的缺口一补齐,他们上半年就没什么大事了。
司乡走了这一趟累极,得了允准在家睡觉,只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也是司乡太困,险些叫他自己把自己吓死。
他睡得正香,冥冥中觉得有人,一下惊醒,看去正是丹尼尔坐床边,再看窗户外面大亮着,只以为自己睡了没多久。
“丹尼尔,人吓人吓死人。”司乡头上冒出冷汗来,看他样子是刚进来才放心,“你是怎么进来的?”
丹尼尔摊了摊手,“你门没关,我就进来了,你已经睡了足足一天了,快起吧,小君约了你见面。”又说,“他约了你去听曲儿,说你不喜欢女子,就约在了归鸿轩。”
“归鸿轩是什么地方?”司乡也算睡醒了,半坐在床上问,“也是青楼对吧,我记着上次那个在鼓上跳舞的男人就是归鸿轩的。”
归鸿轩当然也是青楼妓院一类的,不过里面全是男人,这在整个地方都是独树一帜的。
丹尼尔不告诉他细节,只是笑得暧昧,“你先出来我再和你说,不然等会儿布里斯见我在你房里待得太久怕是要怀疑你那方面有独特爱好。”说完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