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不够呢?”司乡心里没底,“还不够怎么办?”
花想容的笑变得苦涩起来,“还不够,就用这些给她办一个葬礼吧。”
一个技艺废了的花魁不能脱身,那就不如死了。
“想容姑娘,为什么是我?”司乡想不明白,她和她们认识没有多久,也谈不上熟,为什么要相信她,“不怕我把钱带着跑了吗?”
她们哪儿来的把握啊,这么相信一个相识不久的人。
花想容笑得更苦了些,哪儿有什么把握啊,“你肯救小曲,我们愿意赌一把。”
“就不怕我跟其他男人一样么。”司乡语含深意,“不怕我把她转手再卖了,她就算手伤了也是个美人。”
花想容哪有不担心的,可是也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我们想赌一把,你要是真的不肯好好对她我们也没法子。”
话里话外都是无奈。
也是啊,她们平时连单独出门都做不到,只能从来往的客人里面寻人了。
至于寻到的是人是鬼,那也只能是去赌。
司乡想起自己那会儿在沈家的绝境,要是有个人能这样为自己,说不定也不会那样九死一生的出来。
“小司兄弟,我求你。”花想容看他不说话,一下跪了下去,“你答应我这桩事,以后你有任何事姐姐都无条件照做。”
花想容的泪又像珍珠一样往下掉,“如果这三千不够,以后我想法子挣来给你,只求你现在保住玉娘。”
人不求人一样高。
弯身下跪的花想容却并不比站着的司乡低。
“我试试吧。”司乡有些后悔今天来这里了,“你先带话给陈姑娘,叫她不要太冲动,等我想想看能怎么做。”
花想容把那取钱的石印塞到他手上,“这个你拿着,另外那笔钱你用这张票去取,你等我给你拿。”
她走去自己的床上,小心的拆开被单,伸手摸出一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