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槐松了口气。
可就在最后一羽纸鹤升空的瞬间,他左眼猛地一刺。
他抬手按住眼皮,再睁开时,看清了——每只纸鹤的眼睛位置,嵌着一枚芝麻大小的红点,正在闪烁。
不是装饰。
是监控晶片。
“陆离的人。”他低声说,“盯上了酆都。”
林守拙瘫坐在地,脸色发白,但嘴角翘了起来:“第十九变……终于成了。”
“成是成了。”陈三槐盯着远去的红点,“可咱们也给别人送了个直播信号。”
庙里安静下来。
地砖下的打印机关还在响,咔哒、咔哒,像倒计时。
杨石头靠在神龛边,身体越来越淡。他抬起手,想摸夜壶,结果手指穿了过去。
“快……把夜壶藏好……”他喃喃,“里面有……阴报备份……”
陈三槐走过去捡起夜壶。铜牌还在发光,虽然很弱。他把它塞进自己道袍夹层,顺手拍了下杨石头肩膀。
没拍实。
手穿过去了。
林守拙忽然抬头:“你听。”
外面风停了。
野猫也不叫了。
连打印机关的声音都消失了。
陈三槐转身面向庙门。
一道影子贴在门槛上,正缓缓往里爬。
不是人影。
是无数细小的纸片,拼成一只眼睛的形状,竖着瞳孔,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