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陈三槐问。
“有活性。”孙不二盯着数据,“像是……活着的代码。”
林守拙忽然闷哼一声,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半个指纹形状的印记,颜色偏青,按上去有点烫。
“它认人。”他说,“我在摸假簿的时候,它就进来了。”
陈三槐低头看自己手,没有印记,但他左眼刺痛得更厉害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生长。
孙不二收起设备,“这些灰,不是为了销毁证据。”
“是为了传播。”陈三槐接上。
远处,酆都城上空,最后几只纸鹤开始自燃。一只接一只,从高空坠落,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林守拙看着天空,声音发干,“它们在播种子。”
“不是种子。”陈三槐把生死簿紧贴胸口,“是病。”
孙不二忽然抬头,“通讯器呢?”
陈三槐一愣。
他忘了这件事。从威廉·孔那里捡来的通讯器,一直藏在内袋里。刚才逃出来时没检查。
他掏出来一看,外壳完好,但屏幕黑着。
“坏了?”
孙不二伸手要接,指尖刚碰到,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一行字闪过:
【接收端确认:酆都主控节点已激活】
【播种进度:17%】
【目标名单:加载中……】
字迹一闪而灭。
通讯器重新变黑。
三人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林守拙最先开口,“它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没人回答。
陈三槐把通讯器收回怀里,右手按在道袍夹层上,那里藏着生死簿,也贴着他的心跳。
风吹过来,带来最后一片纸鹤的灰。
它落在他肩上,没有融化,也没有消失。
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像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