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山里的秘密

不过也还好,此时并非严暑和寒冬。

外屋的墙角有个用石头垒的简易灶台,旁边堆着蓑衣,斗笠和捆好的柴薪。

一边的角落里新搭了张木板床,是给花妹和花花睡的。

里屋空间狭小,一张木板床占去了大半,几根铁丝从墙的这头拉到那头,铁丝上挂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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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路通是方树根爸生前的朋友,任路通的妻子在几年前去世,孩子也已成家,他一个人就去做了护林员。

80年代,我国计划生育政策处于全面实施阶段,对计划生育的执行力度是比较严格的。

方树根妈也是绞尽脑汁想着能躲哪里去?就想到了他。

去年方树根妈打听着找到山上。

对于方梅根妈的到来,任路通很是意外。

有和方树根爸之前的交情,任路通欣然应允。

当然,任路通也有他的想法,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一个女人找上门,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

方树根妈守寡多年,此时对她来说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原想说明情况安排好就回来的方树根妈去年在这里就比原计划多待了好几天。

白天,任路通天亮就挎着柴刀、带着干粮上山巡护。

方树根妈一早起来给他做早饭。

花妹就住在灶台旁边,也起来帮忙。

“花妹,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多睡一会儿呀,在山上也没事干。”

任路通在的时候,方树根妈对花妹说话都温柔了。

吃饭时,方树根妈会和任路通聊些山下的新鲜事,任路通都很认真地听着。

他们有说有笑,花妹没见过婆婆的脸上还可以有这么多笑容。

小屋旁边开了一块小空地,种着些时令蔬菜。

山上的活也不多,方树根妈空闲时会一起抱花花。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方树根妈抱花花抱的最多的时候。

“不知道树根在家怎么样,一个人在家田里回来还要自己做饭。”方树根妈会经常在花妹前念叨方树根。

花妹盯着远处看,她也想念方树根。

早上起的早,花妹抱着花花坐在门边,看东边的山头慢慢洇出橘红色。

山风带着松针的清苦扑过来,花花被吹得缩了缩脖子,小手指着远处在雾里穿行的山雀,“啊啊”,示意花妹看。

傍晚日头往西斜时,山影被拉得老长。

花妹抱着花花,花花手里攥着蒲公英。

一阵风吹来,花妹举起花花的手,蒲公英的白绒毛就散开了,像一把把小伞打着旋儿飘起来。

把花妹和花花逗的咯咯笑。

山风渐渐软了,带着晚开的野蔷薇香。

花妹摸了摸肚子,这里也会有一个像花花一样她爱的孩子出来。

任路通回来,大家吃着晚饭,俨然也像一个小家。

吃完饭,花妹习惯性地去洗碗。

“我来,我来,你大着个肚子,我来洗。你吃好了就带着花花休息。”方树根妈总是要抢着洗。

方树根妈在山上和在家里判若两人,这让花妹颇有点受容若惊的感觉。

任路通他是怎样的人?就是回来吃了晚饭,就准备睡觉,然后一早起来吃了早饭又出门的人。

花妹对她的印象就是在这里吃早饭和晚饭,还有晚上和方树根妈在里屋的声音。

方树根妈洗了碗,整理一下就和任路通去里屋了,花妹抱着女儿躺在外间的木板床。

晴天的晚上是山风穿过树梢呼啸声,雨天是雨点打在树叶和外墙的噼啪声。

这些声音偶尔还夹杂着里屋木板床的摇晃声和方树根妈的嗯啊声。

花妹也想方树根。

方树根临走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后,就来接她们的。

花妹摸摸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孩子快出来了。

天气越来越热,夏夜闷热得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只有山风偶尔穿过树林,带来几声虫鸣。

花妹蜷缩在硬板床上,肚子有点开始异样了,还能忍着,花妹没做声。

迷糊中,又睡着了。

后半夜,一阵剧烈的腹痛突然攥住了她。

她痛的喊了出来。

方树根妈和任路通被惊醒,摸黑点亮煤油灯。

“可能晚上就要生了。”

昏黄的光线下,方树根妈的手止不住地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往她嘴里塞了块布,“你喊太大声要把花花吵醒的。”

花妹咬着布,真的不喊出来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

腹痛一阵紧过一阵,花妹的指甲深深掐进床板的缝隙里,指节泛白。

窗外的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汗湿的脸上,映出眼角憋不住的泪。